“这山里低温寡照,水特别硬,不生发女人,这鹿血和鹿胎膏是女人极好的补品,这鹿皮褥子最能隔凉防寒……都是你最需要的东西,也是我的一份意思,请你一定要收下!”
姐抚弄着柔软温暖的鹿皮褥子,感慨地道:“真没想到巴特哥哥心这么细!”
姐大概又想起了巴特送她花冠的事儿,不由地又深有感触地说:“谁会想到巴特哥哥还是个好浪漫的男人呢?……”
巴特的脸颊突然涌现出一片血色,进而这血色染红了整个脖子和耳根,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好害臊地转身欲往外走,不想竟和张先撞了个满怀!
“哎哟,巴特你这着啥急走哇?客人给主人送来这么珍贵的礼物,主人应好生款待款待客人才是呀!噢,有来无往非礼也,中午别走了,我陪你喝两盅!”
“是呀,是呀,眼瞅天晌了,爹也快回来了,我下地炒俩菜,巴特哥哥你别走了。”姐边说边赶忙下了地。
巴特听说要喝酒,方才的羞怯一扫而空,连声吆喝:“喝酒?你中吗?”
“中中,我中着哪!”张先一叠连声,“不瞒你说,我这还有几瓶从家乡带来的好酒呢,一直没舍得喝,今儿拿出来敬你!”
“呵呵,你们汉人喝酒不行,没法跟我们蒙族人比!”巴特憨厚地笑道。
张先有些不服气:“我可是个例外,不信今天咱们试试就知道了!”
一说起酒话题,两个男人便似乎有没完没了的嗑唠。姐不大工夫便炒好了两个菜,忙溜端上桌道:“这鸡蛋炒韭菜和土豆片炒蘑菇,你俩先吃着,其它几个菜稍候候就好!”
张先见菜这么快就上来了,赶快下地去烫酒。巴特则实在地盘腿大坐在炕上饭桌前等待。
张先将自己的酒碗掺了半碗水,被姐不经意中看到,张先龇牙笑着窃声道:“他们蒙古人太能喝了,不这样不行啊!”
张先将满满两大碗白酒端上来,便拉开架势准备开喝,巴特道:“咱俩稍等会儿,等大叔和双柱他们回来再一起喝。”张先连忙附和:“是是,等大叔回来才是!”
说话间,爹回来了。巴特和张先立刻将爹让上桌儿。爹不胜酒,便要了一小盅品滋味儿,以便坐陪。
吴为和哥随爹一脚前一步后地回来,哥俩见大人们在桌上喝酒,便懂事地在灶间各自盛了碗饭菜吃起来……
巴特和张先分别和爹客套了几句,便各自端起酒碗对饮起来。
巴特很是兴奋,心想这回算是碰到个可以同醉的伙伴啦!
张先似乎也很感快活,一再说要和巴特做个喝酒的知音。
不知不觉俩人已各自喝了半大碗。
姐炒完菜便上桌来伺候,给爹挟完菜,又分别给巴特和张先挟菜,令酒桌上的气氛愈发活跃、红火……
“来来,巴特,我敬你一大口,我先喝!”张先话忽然多了起来,“我敬你有情谊,够仗义,对吴叔家比我做得强,可惜呀,我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巴特听了伸手拍了张先肩膀一下,豪气地道:“嘿呀,想对人好还不容易,来日方长啊!”
张先一时有些尴尬,猛地呷了一大口酒,脸颊立刻又增添了一层红色:“巴特,你的运气比我好,大叔家遇难让你赶上了,小妹妹需要的东西,你又手到擒来,而我现在却是两手攥空拳,一贫如洗呀!”
巴特再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好端起酒碗又呷了一口,借着机会直“啧啧”地眨巴嘴儿。
爹见状,赶忙打圆场地道:“你们俩对我老吴都不错,都是我们家的贵人!”
姐接住爹的话茬道:“可不是呗,巴特大哥对咱家就不用说了,张先哥对咱们也没说的,平时啥活都帮我干,还帮我补习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