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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玉的声音继续响起,道:“我们的人说太子战亡的消息传到河北后,齐王已暗中返回长安,知晓此事的人寥寥无几。”
顿了一下,继续道:“而且我们的人曾看到暾欲谷和杨虚彦曾秘密进出过齐王的临时将军府,没人知道他们曾谈过什么样的话。”
李唐三兄弟内斗之事几乎无人不知,在对方身边派下密探亦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李元吉回长安更将李世民的阵脚打乱,试问若被李元吉在李渊面前告一状,李世民的安危岂不受到极大影响?尤可虑者,他的后妃子女全部都在长安,这些最重要的人质将使李世民缚手缚脚。更要命的是被元越泽打得灰头土脸的突厥人显然没有放弃对中原的野心,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颉利绝不会与李世民合作,因为李世民永远也不会甘心为傀儡,而扶植自大的李元吉却是最好的办法。消失太久的杨虚彦就是他们的中间人,而他才是颉利心中的真正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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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李建成的死与李世民并无关系,李元吉也不会相信。兔死狐悲,颉利这个时机选得恰到好处。
李世民瞳孔骤缩,神色数变,显然想明白了一切,最后断然道:“涧水的伏兵船只准备得怎样了?”
虽然李世民现在手握军权,李渊若要制他的罪,惟有强召他回长安,再夺兵权,到他全无抗力时,把他处死。际此生死存亡的时刻,李渊绝不会做那样的傻事。若大战可定,李世民大权在握,则完全不怕有人敢谋害他。
事实真会如此吗?李渊多年不问军事,变化之大,连李世民心底也产生了些许疑惑,但形势已不允许他犹豫。
在大河以被城池接连失去的情况下,庞玉深知李世民此刻的窘迫处境,垂首颓然道:“杨公卿闭门死守,兵力不断在渑池新安周边巡逻侦察,我们一直都以化整为零的分散方式混入河源,至少还得三、四日……唉!”
李世民起身喝道:“好,四日后我们就先取渑池,继而直迫新安和慈涧,庞兄尽快通知其他几线的将军们同时行动!”
庞玉领命而去。
李世民长长吁出一口气,仿佛释放心中的枷锁,抛开背负了半生的沉重包袱一样。神色恢复平静,有如止水,目光炯炯望向窗外。
明月幽幽叹道:“自有史书以来,人类的历史从离不开斗争和仇杀,但人世间除了仇恨外,还有伟大的情操和爱心。希望公子此番作为可使得人间再无刀兵之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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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越泽心忖大规模战争肯定可免,小规模冲突永远也不会消失。明月轻柔的声音再度响起,微惊道:“我是来请公子去看一物的,怎么闲聊起来了,请!”
元越泽起身笑道:“叫我小泽就好了,不知塞外平定后,阿姨有否想过令无双国的人重出这片绿洲,到正常的阳光下生活?”
明月一呆,空灵死寂的眼中闪过炽烈的神色,颔首道:“此事我需与几位长老商谈才可决定。”
在明月的带领下,元越泽随她来到阁楼最顶层。上面是一所外方内圆的广阔厅堂,其中布置朴素,一角里有许多中原乐器,结合可将声乐环回遍传的圆形整体构造,可知此厅是专门供人欣赏音乐而设计。
环目四顾,元越泽的目光最终落在西墙上挂着的那柄青色巨斧上,立即顿住身形。
明月优雅转过身来,深注他的脸庞,轻声道:“小泽修为不凡,可知那巨斧的来历?”
元越泽回过神来,点头道:“这斧子的主人几年前与我有过一次交手,只是为何会在这里?”
明月像深海般无尽极的闪亮美目闪过困惑之色,道:“这斧子是我们战士月许前在五十里外的蒲昌海附近拾回来的,不知为何,每次我摸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