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堇——”季敖一冲进侦讯室,脚步便倏地停了下来,映入眼帘的憔悴人儿,不就是他痴痴恋恋的真心爱侣吗?
“季敖,你终于想起我了,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恕蕊一见季敖,立即撞入他怀中。而她精湛的演技,让一旁的员警也为之鼻酸。
季敖抱着一具瘦弱的躯体,心中的激动不可言喻。
但他作梦也想不到,即使他已查出恕蕊的底细,可还是摆脱不了她的纠缠;他更是没发现自己怀中的可人儿,竟还是恕蕊这阴魂不散的魔鬼。
“恕堇,这些日子以来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你骂我、打我吧!我竟然胡涂到连你和恕蕊都分不清,我真是个大浑球。”季敖不停的对自己严声喝斥,恨不得拿个鞭子给恕堇,好让她将他全身抽个痛快。
恕蕊陶然于季敖的温暖胸膛,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声,不知不觉地,竟将季敖胸前的衣服沾得湿润;但这样的浓情蜜意还能维持多久,她没法去预估,多希望时间就停留在此刻,她愿将灵魂卖给撒旦,来换取与他一生厮守。
“回来就好了,怎么哭了呢?”季敖从那面具后的瞳眸中看出濡湿的水光,他着实不懂,一切的阴霾都过去了,她为何还这么伤心?
“季敖,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我不想再待下去了,我们回台湾好不好?”恕蕊一心想要逃离这充满着危机的地方,她害怕自己若再不采取行动,很快就会被拆穿身分。
季敖扶她坐回沙发上,语气柔和得宛如平安夜的诵诗声,让恕蕊纷乱的心获得了平静,但是一想到恕堇还在船屋上,极有可能被人营救出来;而到头来,一切的努力将会付诸东流,想着想着她就越是心慌急躁。
“你不要急,警方还要为你作笔录,想知道恕蕊是如何绑走你,还有你怎会一个人跑回来?而恕蕊现在人在什么地方?这些都是要跟警方交代完后才能走的,还有,你别忘了,你的脸还要接受治疗,我们暂时是不能离开这里的。”季敖知道她仍心有余悸。
恕蕊心猛地一跳,她哪能让自己处在这随时会暴露身分的险境中,她丧失理智的推开季敖,莫名的紧张占满她奔窜的血液;她无法和运气赌上一把,情势对她的不利已昭然若揭,她一刻也无法平息自己的情绪。
“我不管,我现在就要走,我的脸回台湾也可以医治;至于恕蕊,我也不晓得她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是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偷溜走的。既然我平安回来,就不要再计较了,我们别理会恕蕊。”
她拉拉杂杂的说了些粉饰太平的话,在外人的眼中看来,她好像是惊魂未定,但是在韩平看来,这样的现象不像恕堇这几天来给他的感觉。
“你好,我是王医师,你别担心,警方会妥善处理这次的事件。”韩平故意撒了个小谎,来试探一下她的真伪。
恕蕊礼貌性的轻点一下头,随口回说:“谢谢你,王医师,我真的没有心情再待在这个地方了。”
她的话一出,不仅韩平吓了一跳,连一向警觉性不高的季敖也微微将身子朝后挪移了两大步,他看了韩平一眼,内心立即响起了警铃;冷汗从两额的发际涔涔冒出,他彷佛看到了披着斗篷的魔鬼,正戴着天使的面具对他露出奸邪的笑容。
“你……你不是恕堇!”季敖困难的从喉间逸出了质疑。
顿时,恕蕊脸上那张金色的面具好像被人用武士刀,硬生生从中劈成两半,真相已大白。所有人看她的眼光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间全改变了,那种鄙夷警戒的睖视,似乎在对她的自导自演提出了严重的谴责抗议。
“你是梁恕蕊,对不对?”韩平看了季敖一眼,想让他自己处理这尴尬的残局。
季敖的呼吸变得沉重,他又一次被耍弄于恕蕊的股掌间,那种挫败与自尊的被践踏,让他有种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