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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4 / 4)

这么考究,但热气腾腾里笑语喧哗,一如昨日。

没有勇气迈入她的世界(6)

晓帆依旧闹喳喳的性子,“素素,你最没有良心,老朋友最少联络,我们只有偶然从报纸上瞻仰你的芳容。”牧兰哧地笑出声来,“素素,别理她,她早说了今天要敲你竹杠。”晓帆笑嘻嘻从手袋里摸出一份报纸,“你瞧,我专门留了下来,照片拍得真是好。”

素素伸手接过,还是维仪出嫁时拍的全家合影。她侍立慕容夫人身后,脸上微有笑意,身畔便是慕容清峄,难得穿了西式礼服,领结之上是熟悉的面庞,陌生的笑容。这样双双而立,旁人眼里,也是尽善尽美的幸福吧。

牧兰拿过报纸去,笑着问:“晓帆,你难道还要素素给你签名不成?”一边招呼,“锅子要烧干了啊,快点吃。”一边端起杯来,“寿星,这一杯可要喝掉。”

素素这才微笑起来,“你们还不知道我?我哪里能喝酒?”晓帆说:“这梅子酒和汽水一样,哪里能喝得醉人。”牧兰也笑,“咱们都不是会喝酒的人,只是个替你上寿的热闹意思。”旁人也都劝着,素素见盛情难却,只得浅啜了一口。晓帆端着杯说:“好,我这里也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素素说:“我可真不能喝了。”晓帆咦了一声,问:“当真我比起牧兰来,就没有面子么?”

素素听她这样讲,只得也喝了半杯。这一开了先例,后面的人自然也都上来敬酒。素素没有法子,零零碎碎也喝了几杯。她本来就不会喝酒,只觉得耳赤脸热,心里跳得厉害。一帮人说笑着吃菜,又另外喝了半碗甜汤,这才觉得心里好过了些。

坐了汽车回去,一下车让冷风一吹,只觉得有些头晕目眩。新姐迎出来接过她的手袋,笑逐颜开地说:“三公子来了。”

她怔了一怔,往客厅中望去。家具幽暗的轮廓里清晰衬出他的身影,她的心里似焚起一把火来,胃里灼痛如绞,仿佛适才喝下去的都不是酒,而是腐骨穿心的毒药。他脸上的神色令她垂下头去,他的声音冷硬如石,“任素素,你还肯回来?”

酒意如锤,一锤锤重重落在太阳穴上。那里的血管突突轻跳,像是有尖锐的刺在扎着。他握住她的手腕,疼痛令她轻轻吸气,他一撒手就摔开她,“我瞧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去哪里喝成这样回来?”

她无声无息地仰起脸来,平静冷淡地看着他。这平静冷淡彻底激怒了他,她对他永远是这样子,无论他如何,都不能撼动她。他回手就将茶几上的茶盏扫落于地,那声音终于令她微微一震。

他这样生气,也不过是因为自己的所有物可能遭到觊觎。她心灰意懒地重新低下头。只容得他不要,即使他不要了,也容不得旁人有任何的企图。她连分辩都懒了,惟剩下冰冷的绝望。

他说:“我再也不信你了。”

她脸上浮起幽幽的笑颜,他什么时候信过她?或者,他有什么必要信她?她在他的生命里,渺若一粒最微小的轻尘,他容不下的只是这轻尘无意飞入眼中,所以定要揉出来才甘心,若非如此,哪里还能引起他的拨冗注意。

天气更冷了,下午时又下起雨来。她独自听着雨声,淅淅沥沥如泣如诉。年纪小时不喜欢雨天,潮湿寒冷,又只能闷在屋子里。如今幽闭一样的生活,倒听惯了这雨声,簌簌打着蕉叶,点点滴碎人心,凄清如同耳畔的低吟。如今知她的,也只有这雨了,苍天倘若知人意,替人垂泪到天明。上天或许真的终生怜悯,在寂寂楼台之外烟雨相伴。

抽了一张素笺,给牧兰写信,只写了三行字,便怔忡地凝眸。想了一想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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