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可不比大头兵。
复汉军里如王之政这般年纪的下士多不胜数,可是具体到医护营里,那就屈指可数了。
退伍兵对王之政十分热情,那是因为,“军医救了俺一条命啊。这条腿现在只是瘸了,可再瘸也比锯掉强啊。要不是军医……”真把退锯了的退伍兵还真不见得就能活下来。
“那是老哥你命大。部队里重伤员死的太多了……”
眼下的战场,重伤员的治愈率比古代都可能还要低。每一个能活下来的重伤员,那都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战斗中的胜利者。
每一个复汉军战士对于军医都由衷的感激。退伍兵听了王之政要买的东西后,详细的给他做了指点,从那一路车上去,到那一站下来,然后进哪一家商店。
做着公共马车出了车站王之政心里还充斥着感慨,为战友情谊,也为退伍兵本身。他只是在战场上被手榴弹碎片炸着了腿,却非常倒霉的碰到伤口发炎积浓,险些被一斧子噼断大腿。
从部队里退下来,他已经在码头车站上班一年了。
他用抚恤金,还有卖掉了军功田的钱,在港口商业区买了一套不大的小门面,现在他人在车站上班,婆娘在商业区卖汤水,因为是伤残军属,家里的小本生意没有越线,也不用交税。一家人生活的还是很美满的。
大儿子今年八岁了。“俺想着把他送到学堂去。下关这一块,到下半年学堂就招人了。不能长大了当个睁眼瞎啊。家里也不是穷的叮当响?俺认识这几个字,还有那啥子阿拉伯数字,都全交完了。孩子聪明的很,不能给耽误了……”说起自己的儿子,退伍兵脸上满满的笑。
王之政想着,脸上也是满满的笑。等他成婚生下儿子了,将来也一定会让孩子上学堂。
朝廷在地方上兴办的学堂,小学堂、中学堂,还有将来的大学,王之政想到医护营的传闻,说是过不多久医学院就也要建立起来了。将来儿子要能进医学院,再进军队当军医,那一辈子也就吃喝不愁了。
秦淮河依旧是南国有数的风流地,王之政却不会向那花红柳绿处瞅上一眼。他的心都放在了一个叫潘喜儿的女医师身上,虽然论漂亮潘喜儿肯定比不过这些花楼里的红牌,但王之政喜欢的是她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不同于一般的气质。跟她在一起就是舒心!
潘喜儿身上有种一种很吸引人的气质,王之政也说不上具体是什么,但就是吸引他的眼球,给王之政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把潘喜儿跟他的母亲姐姐作比较,这种不同的气息会更明显。
经事物还不很多的王之政当然不知道,潘喜儿身上的那种气质究竟是为什么与民间女子迥然不同。跟着潘满囤、潘满仓两个哥哥一块进入童子军的潘喜儿,至今为止已经在军事管理下生活了四年。一个人从幼年到青年最最重要的四年啊,从军队的熔炉中走出,即使童子军远没有正规军来的刻苦严格,潘喜儿这样的女子又怎么能同民间的女子一样呢?
事实上就是王之政本人,医护营三年的时光也在他的人生观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痕,所以他才会喜欢着潘喜儿,而对秦淮河畔的花红柳绿时若不见。
秦淮河夫子庙的繁华让王之政眼花缭乱。他之前也来过南京,十二岁那年他爹带着他们一家人来南京看灯会,那是的秦淮河夫子庙也是繁花似锦,可对比现在却总觉得还逊色一筹。
“榴莲糖,椰子糖……”
在一家卖糖果的店面停下脚步,王之政停下了脚步。这个打着唐记招牌的铺子并不是退伍兵为他推荐的店铺,可王之政却被店面上挂出的招牌给深深地吸引了。
水果糖在复汉军中并不稀奇,什么葡萄、菠萝、香蕉、橘子,部队里供应的有水果糖。可是椰子糖与榴莲糖,他从未听说过。可王之政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