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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黄履庄的一系列发明,里头很多东西并不具备太大的普及性,但是黄履庄的后人现在依靠老祖宗的发明,在扬州开办了一家黄氏奇物居,小日子过的不要太美了。
皇宫中都从黄家订购了好几项东西,比如那个自行车,铁木制成的,前后双轮,长三尺余,可坐一人,不须推挽,能自行。行时,以手挽轴旁曲拐,则复行如初。
虽然制作麻烦,很多零部件都需要手工琢磨,而且损坏率很高,不要说这东西在传说中的随住随挽日足行八十里了,走不上十里地就要零散。这个时代的车圈都是铁木扎成的,还没有橡胶带,也就是在皇宫这种完全石头铺砌的地方,小孩子可以快活的骑来骑去,要是到了外面的土路上,屁股都给你墩三瓣。
在黄履庄的所有发明中,陈鸣最惊奇的是所谓的‘千里镜’,这千里镜于方匣布镜器,就日中照之,能摄数里之外之景,平列其上,如画。可惜连黄家自己传下来的《奇器图略》有遗失,并不能将这一稀罕还原出来,不然的话陈鸣都能看电影了。
旧儒派他们现在也没有办法来压制机械之道这些他们眼中的‘奇淫技巧’,因为这一派的大后台是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但他们另辟蹊径,从国家尊严上着手。依旧是在跟新儒打擂台,同时也期盼着在另一方面抑制工商业的发展。
工商机械都可以发展,史上也不是没有发展过,但那必须握到他们的手心里。
北宋经济发达吧?南宋贸易也很昌盛吧?但这些权利都掌握着士大夫的手中,处在士大夫家族的影响和掌握之下。它们发展的再兴旺再强盛,也只是给士大夫提供养料,并不能反过来威胁士大夫的统治地位。
两宋与明末的‘资本主义萌芽’不同。前者是士大夫绝对控制商贾,可士大夫们偏偏还歧视商贾,而不能像商业氛围浓厚的欧洲贵族那样“热爱”上经商,后者士大夫虽然依旧能抑制住商贾,但商贾多少有了一点自己的力量。只是这点力量联合江南的士大夫集团,最终毁灭的是整个中国,而不是发展壮大为一个牢不可摧的苍天大树。
陈鸣上学的时候,大脑简单,以为资本就比封建强,看到史书上写的什么两宋资本主义萌芽,明末资本主义萌芽,都被蒙元和满清给打断了。内心里对这两个异族就不知道有多么愤恨。可现在再看,那就是个笑话。
儒家掌控的社会里,资本主义萌芽永远只能是萌芽。
现在陈鸣嘴角挂着一抹笑,眼睛看了看彭忠瑞、陈岗,有看了看熊炳章,还有熊炳章后头的柳德昭、陈聪。这旧儒派还挺有意思的,他们的潜意思是不是:咱们现在这方面的水平有点次,在一些学科上要拜西方蛮夷为老师,这多丢颜面啊,多影响国人的尊严,多动摇国人的人生观、价值观啊,这是在动摇国本啊。不如咱们埋头先自己研究发展上几十年,水准提高之后,再跟洋人做交流也不迟。天底下有的是人才,中国那么多人,黄履庄是绝不会只有一个的,还有朝廷的支持,不怕水准攀不上去!而且你们就是拜洋人当老师,学上几年十几年,也不见得就能追上洋人的水准啊……
还别说,军队里头都有一些人支持这个观点。主要是这个时代的中国之人对师法西人真的深以为耻。
中国并没有被洋人打败,在自己的家门口南洋,还直接抑制着了洋人的气焰。这种情况下让他们‘师从西洋’,好觉得丢人没面子啊。
陈鸣一直没有表达自己的态度,但旧儒派的这一挤兑确实触到了新儒的软肋。熊炳章可不敢自己做保证,短短几年里就赶上洋人的水准。“彭大人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