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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左观澜和胡达源都受了陶澍的好处,就连远在湘阴老家的曾家,陶澍都没忘拉扯上一把。只是曾家这一辈的曾竹亭实在不是成大器的人,曾家能不能起来还要看下一代。
胡达源坐上了日本公使馆参赞之后的两年在日本的优异表现,也是他年纪轻轻就能成为陈汉外交部边界与海洋事务司副司长最大的原因。也所以,左观澜与胡达源瓜葛极深,他们与陶澍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一个政治小团体。
三人的祖上全都是向南人,又都是患难之交,多好的感情基础啊。
当晚,上海一处小院里,胡达源为左观澜洗尘接风。这是胡达源在上海的私宅。宴席上的菜肴不多,但都很精致,且都是味道纯正的湘菜。
俩家人虽然离开湘南多年,但吃饭的口味却没怎么变,因为他们小的时候,老一辈人都还在。
左观澜一别中国三年,身边带去日本的那个厨子也是京城里寻的,做清淡的淮扬菜很行家里手,湘菜就不行了。现在尝到了家乡味道,这顿饭他吃的很愉快。
用过晚饭,又奉上茶果,两名胡达源请来的歌伎作陪,唱曲行令。左观澜惶然意识到,自己真的回到中国了。
他在日本也经常与幕府的权贵饮酒聚会,可是日本歌姬白面黑齿的妆束却能把他吓死。
由旅途劳顿,左观澜第二天起得很晚,他起身的时候胡达源已经去市政府了。胡达源是京官,之所以人在上海,那是因为他现在正在上海跟万象、暹罗等国展开谈判,一是彻底敲定陈汉与之各国家的彼此分界线;二是彻底敲定中南各国彼此之间的国土分界线。
东方的力量没必要消耗在内斗中,有那个力气还不如到印度和东非去‘觅食’,暹罗是陈汉这一观点的坚定支持者。
左观澜接近中午方才起身。用过午饭,便和来伺候的管事说,想在上海城转转,顺便再去租界拜访一下居在上海的故旧。从驻日公使的位置上卸任后,他有一个月的时间来处理杂务,只要在期限内去到外交部报道点名,那就ok。
管事忙不迭的叫人备车。
这马车的水准一点也不比公使馆的配车差劲,而且因为要到夏天了,这时候的上海已经都穿单衣了,车里的内饰,多是清凉滑爽的竹藤和纱。
车窗用得是玻璃镶嵌,再罩以绿色的纱窗框,另有细竹帘供遮阳用。车内除了对坐的两排椅子之外,还有一个可拉伸折叠的茶几。并且车壁装有多个暗柜,里面放着茶叶、果珍、咖啡、可可等多种饮品,还有水壶和冰壶,一冷一热。虽然都不能长久保温。
马车出了胡家大门,直上大路。道路开阔、平坦。人马车流靠右行驶,宽阔的官道上,还分出了人行道和车行道。
今天天气很好,烈日虽炙,但做工的,行商的,上班的,或徒步推车挑担的,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上海城市井之热闹,比之三年前更胜一筹。日本的江户虽然有‘小上海’之称,可事实上它的水平也顶多能叫上海爷爷。
车子一直行到了上海南平训练基地,人家上海有钱,地盘空间也比南京大,自从上头下达了青壮军训的通知之后,上海就自行修建了三个大型的训练基地。
这南平训练基地就是专门供学生使用的。
左观澜乘坐着马车直接进入了基地,正好看到一堆学生累瘫在草坪上,而且与他几乎是同时驶入基地的另一辆马车上,车头擦着的旗帜上,‘收容’两个字正在迎风招展。
左观澜看着六个学生垂头丧气的从马车上走下来,然后一名军人大声的训斥着这个班级的学生,应该都是高中生了。
一通严厉的训斥之后,教官宣布了惩罚措施,这个班级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