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棋言道:“姑奶奶名讳谁也不知道,只不过邢家大舅爷鼎鼎有名浪荡无良,叫做邢德全。败完了家财,全家寄住在庙里,全靠老婆女儿做绣活过日子!”
迎春一时眼皮子乱跳,额头一阵阵发热。不想今世还有故人的消息,只不想她那样贪财狠戾,嗜钱如命,今生却落得个朝打夕骂凄惨境地!
迎春如今过得好了,几乎忘记邢夫人如何作践自己了,邢夫人初来,自己那样欢喜,结果她屡屡作兴,自己多说一句,她便板脸教训,说是姑娘家家犯口舌要不得。后来自己说的少了,不说话了,她又说自己不喜庆,不及探丫头,针扎不出一句话来。
缝一件衣服似个箩筐,恨不得叫你穿十年,说一句不合适就说姑娘挑剔的很,不好服侍。弄得迎春坐卧难安,左右不是。
迎春现在实在很佩服自己耐性,那些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的日子,自己是竟然熬出来了。林妹妹曾说风霜刀剑严相逼,迎春以为那就是自己前世真正写照。如今再叫迎春去过那种日子,迎春估计一天不出头,不是吐血身亡就是自己抹脖子了。
司棋见迎春面色变来变去不敢再说了。
迎春却愣住了:“怎的不说了?你表兄如何到了这里?”
司棋小声道:“腊月里宁府小蓉大爷回乡祭祖,表弟就觎个空子毛遂自荐,小蓉大爷见他机灵收在身边伺候,已经一个多月了,一直不得我的消息,今日听闻两府观灯,她便一早等在回访院里假山下,趁人不备拉住了我。”
迎春皱眉:“七八年不见,你怎么认得真切?”
司棋颤抖递上半只银锁片,银锁是红心,按下机关便弹开,头里有一张红纸卷起的小纸条。
迎春没看,合起银锁还给了司棋。
司棋收起道:“他样貌没大变,却有半片银锁片,两下一合就是一双比目鱼!”
迎春便问:“你有什么打算?”
司棋便哭:“奴婢不知道!”
迎春便道:“你是跟他回金陵,还是愿意在京都落户,继续帮我?”
司棋瞪大眼睛,她只要逃一命已经很满足了,哪里还有挑选的道理,顿时张口结舌说不的话来。
绣橘恨得直那枕头砸过去:“发什么痴呆,姑娘问你话呢?”
司棋顿时哭了,磕头如捣蒜:“姑娘不嫌弃,司棋愿意终身伺候姑娘!”
迎春便私下吩咐一番:“我明儿回了凤姐姐,直说你大了。。。。。。”如此这般吩咐一通,想着要无声无响做成这种事情,必须要有人配合才成,思来想去,这事儿若无凤姐帮手必不能成。
迎春记得潘又安是个做生意好受,出去一年,十两银子变成几千银子。这是个人才,且司棋也是个胆大心细罩得住场面人才,只不过投身丫头,身份局限,智谋比小姐也不差。
迎春决定为了自己今后的生活,冒一次风险,赌一次,凤姐会帮自己并未自己周全。
隔日十六。
贾府吵闹一夜,人困马乏。
贾琏要去当差一早去了。凤姐服侍贾琏出门折回去补眠。候着平儿安排好了洗脸水,早餐温好了,她方才施施然起身梳洗。主仆们一起用餐,平儿替凤姐盛好了粥奉好菜,递在手里,自己也盛一碗站着吃。
贾母尚在补眠,迎春便抱着怀炉走到凤姐房里来了:“哎哟,你们主仆倒好呢,大家伙子都饿着,你们躲着吃好的。”
平儿忙着放了碗:“才刚去问了,还说各房院都没声息,姑娘倒是腾云驾雾来呢,一丝声响也没有?”
迎春挑眉:“平姑娘骂我呢,鬼魂才没声音呢!”
平儿笑着替迎春解下披风:“这我哪敢啊,您是驾下凡仙子呢!”
平儿替迎春盛了粥,迎春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