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衍皱眉:“这一说,岳母这边似乎无妨了,不满舅兄,我只怕我们家老太太执拗,唉!”
贾琏呵呵一笑,附耳道:“这事儿跟容易了,到时候你就往大堂中间一跪,两边喊娘,我保管你万事大吉!”
水衍有些疑虑:“这个,成么?”
他可是知道自家老太太何等彪悍难缠。
贾琏嘻嘻乐呵:“成,怎么不成,百试百灵!”
水衍一滞,转而惊喜:“舅兄,你?”
贾琏警觉说漏嘴,忙着把水衍一推:“哎哟,腻味什么,快去,快去!”
你不低头我不休
却说水衍得信儿;知道媳妇儿安全了儿子保住了,正在暗自高兴,说无足道跟家舅兄贾琏饮酒碰杯。却不料琪大嫂子递了信儿出来:乃家岳母发飙了;奶家媳妇儿子几不保!
水衍满腔喜悦顿成灰,他是心中无计,只得躬身大礼,跟岳母最亲近之人问计:“舅兄救我。”
贾琏倒也是个善心人,忙着把自己这些年实战经验倾囊传授:装孙子,装可怜,抹稀泥。
总而言之一句话:伸手不打笑脸人,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水衍半信半疑,却是不敢马虎;好在姐丈姨丈都住在外城,忙使了泉儿往姐丈家去请姐姐,自己跃马加鞭,赶往尚府。
却说水衍到了尚府,张舅母正在陪着张老太太说话,忽闻水衍夤夜求见,心中不免咯噔一下直发慌,难不成迎春出了事情?
张舅母不敢惊动张老太太,直说媳妇跟自己有些事情要商议,便告退出来。水衍正在而门口着急转悠,门子请他饮茶摆手,请他坐下摇头。听闻一声太太有请,水衍顿时脚下生风一般,只恨引路的姐姐走慢了。
水衍进了垂花门,因他是外男,不好招进内宅问话。让张舅舅传话有太罗嗦了。做不过水衍是张就是外甥,房拥有者又是自己夫君。张舅母很担心水家有什么塌天祸事,遂让人带了他在房花厅相见。
水衍心里着急,急匆匆而来,见面二话不说,直挺挺就跪下了,低头抱拳,恳求道:“请姨母安,夤夜打扰姨母,实在情非得已,还请姨母谅解!”
张舅母吓得不轻:“我的儿,这是做什么?有话说话,姨母依你就是了,快些儿起来!”又吩咐两边厢:“给哥儿上茶!”
水衍到底年纪轻,还没有练就地动山摇心不惊的境界。她心里着急,哪里有闲情喝茶。那手只摆得迎风柳叶一般:“还请姨母移驾,具体缘由侄儿路上如实禀告。”
这般功夫,张舅父也被惊动了,听说水衍造访,便走了来。张舅父对水衍这个后生晚辈印象不错,武行出身不粗鲁,甚有儒将风采。因见他急白了脸,话语说的不明不白,故而一笑提醒:“这般时节应该不是请你姨母去吃酒,这是去见谁?”
水衍扶下额头,摔把汗珠儿:“不瞒姨丈姨母,岳母舅兄与舅嫂俱在侄儿家里,嗯,家母”
张舅舅微笑摇头自去了,他向来对后院之事不上心。张舅母眼眸猛地一紧:“你岳母如何去了?难道是你媳妇儿出事了?”
水衍点头:“虽然凶险,眼下已经无碍,只是岳母要接媳妇家去生产,侄儿恐怕又是一场大大闹,届时只怕大人孩子会有损伤,还请姨母解救侄儿于危难!侄儿这里有礼了!”
水衍说着又要跪拜,张舅母已经霍然起身:“我知道了,你去二门等候,我少时就来。”
水衍颠颠出了房小院,早有门童将缰绳递上。不过一刻功夫,水衍只觉漫长无比,一时难捱。
张舅母换了一身紫色绣花大衣衫,额上是姜黄色的红宝抹额,头戴五凤钗,高髻上插着七树金花。这是一品夫人的装扮。
张舅母不过换身衣衫,水衍直觉姨母瞬间从慈母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