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哈……问得好!”
姓姜的重重啐了一口:“呸!别他娘的狗眼看人低了,怎么就许你们发财,人家就得受一辈子穷,胡老七,我告诉你一声,咱们兄弟今天很衬当子了,家当不比你们小!”
谭老爷怔了一下,点点头,叹道:“这就好……能早一天脱离开江湖,总是好的!”
“老头,那你可就错了!咱们兄弟论家当不比你小,可是饮水思源,一辈子也忘不了本儿,一天喝江湖水,身子可就卖给江湖了……”
“一句话不是,还是老行业。”胡子玉闷了半天了,冷笑着道:“姜维,你听清楚,我和谭二哥二十年前叛离舵子窑,乃是情非得已,刀伤老八和大娘子,也是势非得已。
我们出来的时候,腰里可是一个毛钱儿没带,这些年能够有此成就,全是二哥领导有方,我们是一土一石垒起来的,二十年来,我们安分守己,难道你们就真的放不过?非要干个你死我活?!”
平常难得的说上一句话的胡先生,一下说了这些话,可真是一件希罕事儿,话里可就暴现出鲜为外人所知的一件秘闻往事了。
这番话对眼前这位姜老九来说,可就等于“东风驴耳”,“对牛弹琴”,一点用也没有。
“胡老七,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姜维龇着碎碗碴似的一嘴烂牙,啧啧怪笑着道:
“实在告诉你吧,大嫂子死了,八哥现在是个活瞎子——”
“怎么说?”
谭老太爷一惊,道:“大嫂……她……死了?”
“反穿皮妖,你装的是哪门子羊?谭老头,这该谢谢你那一手‘燕子翻云手’,大嫂子当时确实还留着一口气,可等到大哥回来的时候,才断下了气,一尸二命,谭老头你知道吧,一尸二命呀!”
“一尸二命……”谭老太爷脸上发青地道:“这话怎么说?”
姜老九狞笑道:“怎么说?大嫂子当时已怀了五个月的身孕,不是一尸二命是怎么着?”
像是晴空里响了一个焦雷般的,谭老爷子,胡先生,两个人顿时都傻住了。
姜维那一嘴碎碗碴的牙齿,一个劲儿地向里面倒吸着气,一种狞人的怪笑——喝风的怪笑!
“谭老二,你可知道大哥那时六十的人了,眼巴巴地等着那个儿子,你……你这老小子可给他断了后啦!”
“住口!”胡先生气忿地道:“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当时我在场,是她纠缠着二哥要带她走,带着金珠细软跟定了二哥,二哥怎么能做这种事?当时死不答应,那个女人,就死着撒野,说要在老大面前泄底,还用‘梭子镖’,伤了我的胳膊,喏——”
他拉开了袖子,又道:“伤还在这里呢!”
“你——你放狗屁!”姜维像疯了似地扑了过来,两只手朝着胡先生双肋上猛插下来。
胡先生双手一格他的两腕,前进一步,用“童子拜观音”,双手一合,“拍”的一声直向姜维的脑门上磕来!
姜维使了一招“蜉蝣戏水”,身子一个旋转,飘出丈许以外。
胡先生正要纵上去,谭老太爷喝道:“住手——”
胡先生顿时止住,姜维身子一晃,就想向水上纵落,可是谭老大爷身子就在河边上站着,哪里容得他就此脱逃?他手里尚拿着姜维方才的那一口室剑,这时向上一举,嘴里冷笑道:“你还不能走!”
剑身一指,由剑尖上匹练般地射出了一道白光,即所谓剑道中最具有威力的“剑炁”。
白光一闪,姜维想是知道厉害,吓得凌空一个倒翻,又飘向原处。
身子一站定,他那两道疏密不一的眉毛,往上一挑,恨声道:“怎么着,谭老二,你……你还不叫我走?”
谭老太爷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