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后的一段时间,每个人似乎都在崩溃的边沿徘徊,蓝钰在听了万牧之的一番话后彻底死心,他在深夜醒来回想着和星子认识以来发生的各种事情,自己就像一个灾星一样,一次又一次的打乱她的生活,想让他彻底放弃是不可能的,但让他去找,他又不敢…… 时间就这样流逝,身边的每个人都在习惯星子的消失,他们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平静地相处,偶尔也会开个玩笑,蓝钰似乎又回到了放荡不羁的模样,一切似乎只是回到了原点,但一切又似乎都已改变,星子像一块逆鳞一样藏在他们心中深处,不敢提及,只能在客套的交往中互相折磨。 “是要准备艺创的收购吗?” “不,注资重组。” “这……” 艺创没有像大家预料的那样,在资产清查后宣告破产,一笔从天而降的资金填补了公司的漏洞,将原本几乎变成空壳的公司重新充盈起来。 四月初,万明已经感受到了初夏的氛围,但在这季节交汇乱穿衣的节点,街上满是短袖羽绒服齐飞,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运动衣的女孩也并不显眼,她像时髦的青年们一样,戴着鸭舌帽,还在柳絮飞舞的季节戴着应景的黑口罩。 她在万明监狱下了车,跟随两名男子进了那沉重还带着铁锈的大门。 她在等待室里局促不安地环顾着四周,“师姐,没事,放轻松点。”樊鸿泽小声劝道。 她点点头。 “不好意思,他不愿意见你们。”一名狱警出来无奈地说道。 “为什么?!”余之诚很愤怒,冲动地把桌子拍得震天响。 “犯人不愿意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他妈的这群人之前在外面人模狗样,现在在这还装大爷,老子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走走走,下次再来。”狱警不耐烦地挥挥手。 “这有监控,你小心点。”另外一名狱警劝道。 只见那名狱警不屑地对着监控看了一眼扭头走了,如果不发生意外,谁看呢! “师父。”她想到了金成勋目前的处境,心酸地拉了拉余之诚的衣角。 “我知道,鸿泽,带你师姐去车上等我。”余之诚拍了拍星子的肩膀,转身去找刚刚那名狱警去了。 两人走在阴气森森的高墙大院内,樊鸿泽拉起星子的手,她一直低着头,看着眼前的那一片路,“师姐,你要去哪?” 她摇摇头,不是不知道是不想回答。 “艺创重组了,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你……真的不回来了吗?”樊鸿泽近乎哀求地问,星子抬头看着他,还是有些青涩天真的模样,她用拇指搓了搓他的手背,仅露出来的眼睛弯成了好看的弧度,“鸿泽,它已经不是那个艺创了。” “为什么不是,你的工作还能继续,你还可以去实现你的梦想!”樊鸿泽有些激动的说。 星子的眼睛依旧是弯弯地笑着,但是没了光,她松开樊鸿泽的手,将口罩往上提了提,快步往前走,刚跨出监狱大门,就看到他们的车旁边多了一辆黑色的轿车,那个永远是一身正装的男子靠在车边似乎已经等待多时,星子脚步一顿,吓得不知该迈哪一只脚。 樊鸿泽见状,再次拉起星子的手,用身体挡着她往车前走去。 “我要回新西兰了。”蓝彦知的声音随着风飘了过来。 星子顿足,缓缓抬头看他大步走了过来,“我要回新西兰了。” 蓝彦知又重复了一遍,只是声音有些哑然,这段时间就算星子不去关心蓝家的消息,也从别人的谈论中知道蓝钰快速升了总经理,蓝彦知自愿到新西兰当个老总成立新的地产公司,蓝家二子一个守在国内一个走出国门,一时成为商业的双壁让人羡慕不已,但星子知道,蓝彦知回新西兰并非自愿…… 母亲成了阻碍父亲幸福的“坏”人,间接害死了蓝钰的母亲,也让蓝钰误会和记恨了蓝屏南二十多年,现在母亲远走他乡,他像一个多余的人一样,还待在这干嘛呢? 星子和蓝彦知沉默无言对视良久,樊鸿泽瞪了蓝彦知一眼准备扶着星子回车上,突然星子停下脚步对蓝彦知说,“我跟你走。” 樊鸿泽震惊地喊了声师姐,蓝彦知虽然震惊但比樊鸿泽平静不少,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星子眼睛是她传递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