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一个功勋卓著的老将,只是因为冒犯了那个神秘的夫人,就被家主亲手斩杀了。令人心寒。但是与此同时,保持沉默的众人无不在想着同一件事:那个令一个久经沙场的大将说出一句这样斯文的话,又让数年未娶的家主宠溺至此的夫人,到底是如何的绝色呢?
南宫抱着莫轻尘回房间,见她挣扎得满头大汗,心中不忍,终于放开手,她却仍是吐。最后吐完了吃的东西,还是继续呕,却只吐出了黄绿色的酸液。靠着墙缩成一团,抱住膝盖。
南宫无奈,“我竟不知道,你这样怕死人。”
莫轻尘心中凄苦,他还是不明白,说话的语气里还是轻忽,沉默良久,她只有一句话,“你走。”说的时候才发现,喉咙竟是哑了。
这日南宫破天荒地没在莫轻尘住的水阁过夜,惊了府里一大片人。未料接下来几天都是如此,只是不在水阁过夜,也不在府里过夜。
这些,却不是莫轻尘能知道的了。
那天莫轻尘又早早上床,正朦胧中有人进来,她刚要反应,却是南宫的声音,“你总不能躲我一辈子。”在她这里受气,次数多了,再爱,也是会厌的。南宫告诉自己不应该这样,她也未必值得,人家也不领情。可是这几天他试过了,没有办法。这个可恶的小女人,早就牢牢地住在了他心里。他即使在旁的人身边,也放不下她。别人再好,也不是她。说着抱住她。多好,就是这样的感觉,独一无二。好象一下子,心里就塌实了。变成完整的一个了。
莫轻尘听了,一呆,放弃挣扎,心中一片苍凉。她何尝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只是先前总不愿把他往那里想,一相情愿地构一幅虚幻的假象。
“你若是不喜欢,我以后不在你面前杀人就胜利。”感觉到他怀中人的动作,南宫接着说。
莫轻尘苦笑,不在她面前,便是在别处,他始终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吐,正如她始终无法理解他对生命的轻贱,也罢,且让她做一只乌龟。藏在自己的壳里罢。
“让有心人知道你还活着,终是祸端。”最起码,南宫和露茉之间温情脉脉的面纱恐怕就保不住了。何况,以后,他要如何向见过她的人解释:为什么她永远都不会老?
完颜统?那么久了,也早该忘了吧,其他的有心人,莫轻尘一时也想不到。认识古高天的人应该比认识莫轻尘的人要多得多,让人知道她开过店,的确不好。却又不值得。只是一下子觉得很累,“睡吧!”这以后的宴会,她是不想去了,除非南宫非常坚持。寻常不再出现于公众的视野。
那件事之后,莫轻尘感觉到府里的人对她的态度更为生疏有礼,也好,或许南宫就是想这样,让她除了他之外无人可对。
左岚婷听了她的琴声,只有一句话,“虽非本性,寻常者不闻。”
莫轻尘笑得温和,要用那样多的时间,才能除去琴中的杀伐之音。虽然被左岚婷一语道出,但是她不是也说是吗?寻常人听不出来,南宫什么都有涉猎,于琴之道,却恰好是个寻常人。
多好。
莫轻尘已经学会不去记时间了,在她住的院子里,这是无谓的事。
那天正在看花,路过一小厮,似乎朝她多看了几眼,莫轻尘觉得奇怪,再说也无聊,就格外注意他的举动,自然是不动声色。
过不久,发现他另一地扫地,边角有片叶子留下,那人看看叶子,又回头对她笑笑,莫轻尘心下有了计较,却是顾自走开。等那人不在了,状似不经意地走进赏花,却是将那树叶带了回去。
回书房对光细看,果然上面有一行几乎看不见的字:我是江少的人。再用手去擦,是铅笔先前的一点疑惑都打消了,就是只有江少才知道的秘密,虽说也有几个人知道,但是他们显然不具备在南宫府里安排下可以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