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说:“妈妈,你是说,他嫉妒我?”
这句话,说得阮沅心中感慨,孩子太灵敏了,一下子逮住了问题的核心。
“别这么说。”她柔声说,“既然太子哥哥不爱搭理你,那你也别去惹他了,不然爸爸会不高兴,妈妈也会为难。”
“嗯!妈妈是皇后,所以太子哥哥也是妈妈的孩子。”宗瑶说,“我也得对太子哥哥好才行,不然那些白胡子老头们,要生妈妈的气。”
阮沅扑哧笑起来,这孩子,脑子里想的事儿,还真是和大人一样。
那时候,阮沅已经被宗恪册立为后,宗恪在那边和她夫妻相称那么多年了,回来华胤,自然不可能让任何人凌驾于她,这原本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宫内宫外,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尽管蛊毒已经被压制住,但是宗恪对阮沅的心却没有改变,封后的事也是他和阮沅做的商量,他说现在孩子都跟着过来了,又何必非要与既定的制度作对呢?如果不给阮沅一个合适的身份,阿瑶往后的人生路也会受影响。
阮沅也明白,俩人的感情不是给什么封号就能改变的。在一起这么久,宗恪比信任任何人都更信任她。他仍旧像从前那样爱她,就算回到宫里,他们的相处也一如往昔。
虽然母亲这样劝慰自己,虽然太子对自己不怎么热情,但不知为何,宗瑶还是一如既往的爱去挹翠园,只要宗没有在念书,他就会很热心的凑上去,问东问西,甚至拉着宗一块儿玩。
可惜宗这孩子,自小心性就很冷,不喜欢这种热情的接近,人越近,他越躲,往往摆不出什么好脸色给弟弟,宗瑶也不在乎,只是回来以后,免不了和阮沅嘟囔两句。
时间久了,阮沅也不舒服了,她忍不住把这事儿告诉了宗恪,她没有直接去责怪宗,却说,儿子真是长了一张厚脸皮:哥哥明明不喜欢自己,还拼命要往前凑,惹得人家烦他,也不知道自觉。
宗恪听了,心里颇为不悦,他早知道长子脾气古怪冷僻,原先念在宗有腿疾,尚且能容忍,现在看他竟这样对待热心的弟弟,宗恪就不由生起长子的气来。
阮沅察觉到这一点,心中懊悔自己多了嘴,只好一个劲儿劝宗恪,不要生太子的气,个人脾气是扭转不过来的,宗不过是冷落了宗瑶,也没把弟弟怎么样,反正宗瑶是个厚脸皮,没心没肺,不会为此受伤的。
宗恪最后冷冷哼了一声,说:“儿那孩子,简直和他娘亲一个样!”
从那以后,皇帝对太子的态度,开始发生微妙转变,他往挹翠园去的次数也变少了,只有在宫人通报太子又生病了,宗恪才会过去一趟。
相较之下,宗恪更喜欢小儿子,燕王宗瑶每天都守在他身边,和爸爸说这说那,把自己画的画、写的毛笔字给爸爸看,又百无禁忌地和宗恪说笑聊天,逗他开心,全不在乎有官员就在旁边。
他曾经问宗恪,为什么要封自己为燕王,“难道我是一只燕子么?”
宗恪被他逗得一时笑不可仰。
后来,他很严肃也很温和地给小儿子解释:“不是的,这个字,表示了你的封地。阿瑶,你未来的封地在北方,包括咱们祖先最早的那块地方,燕州包括旧都舜天在内。这可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封地,懂么?”
“爸爸,封地……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归你管的地方,未来,那就是真正属于你的地方。”
宗瑶想了半天,才说:“爸爸是说,这宫里不是我的地方?爸爸是要把我丢得远远的?”
宗恪一怔!
宗瑶眨巴眨巴眼睛,很委屈地说:“为什么太子哥哥可以在爸爸跟前?为什么爸爸要把我丢得远远的?我也要在爸爸跟前!我不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这下,宗恪就答不上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