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乐极生悲,我倒不知这人悲极了亦会苦中作乐。
因我这厢已觅得一桩八卦,且还表明了自己心意,是以,我也不便多留。匆匆饮下余下茶水,我谢过史竹月好意后,便回家去了。
后又过了三两日,无杜修园子与我抢食吃,无英景轩穆临简令我多烦忧。
我清闲之余,不免十分寂寞,遂将从前收集****图,艳词集,市井话本都拾掇了一番,打算将这些卖了,添加点私房钱,日后好与穆临简一起去沄州过富足日子。
日子久了不见他,我虽十分挂怀,倒也还安心。
穆临简虽会偶尔同我怄气,但他一般气不长久,只要不是我不是太出格,往往半柱香一炷香,他便也消停了。因此,这厢久日不见,我便可断定他并非是因着生气而不见我,而是真正因为有事在身。
果不出所料,再过一日,皇上复我早朝圣旨上午到,穆临简下午也就找上门来了。
彼时我正收拾了一箩筐****图艳词集,与小二三一同往外搬,累得是汗流浃背。
不料刚搬到半路,我踩着一颗小石子,脚下一滑差点跌倒,小二三松了箩筐来扶我,而数十上百本香艳书画便散落在地。
尚书府下人虽不多,但这通往大门廊子,总不乏人经过。
我现下身份虽是沈家大公子,但若叫下人撞见这一地香艳,终归是不好。
这么想着,我急忙招呼了小二三,与他一起到处捡书卷。不想此刻,竟有一人从廊柱后绕了出来。我因干下这等丢人之事,遂不敢抬起脸瞧来者,反是伸出袖子,遮住大半张脸,同时忙不迭地捡****。来者倒也知情识趣,不发声不叫嚷,而是从地上拾起一卷书,倚着竹子便翻阅起来。
午后尚书府极其寂静,我娘在后院屋子里念佛,我爹尚在宫中未归,下人们偶尔经过,都被小二三驱开了去。
花圃中,绿叶满枝,花朵迎晖。
我弯腰拾了半晌****艳词卷子,正欲直起身来活动活动,不想“啪”一声,竟有人手持书卷轻打在我脑子上。
我怔了怔,心底琢磨着尚书府内,除了我爹娘还有哪个孙子敢教训我,抬起头却愣了。
眼前,穆临简摆出一副似笑非笑形容,正上下打量着我。
他手中拿着,正是一副配了图艳词。
我抽了口气。
今日,我真是丢人丢到他姥姥家去了。
穆临简晃了晃手中书卷,挑起一边眉头将我瞧着:“你平日里,就好消遣这个?”
我目色悲催地跟随着那上下晃动书卷,伸了手要去夺回来,一边道:“误会,这都是误会。”
穆临简见我要去夺,即刻抬手把书卷拿高。
我个子矮了他一大截,自是够不着那书卷,只能眼巴巴地将他望着,讨好道:“你怎么来了?吃饭不?留下吃饭吧?”
穆临简目色如炬地看着我,但笑不语。
我垂头丧气,老实答说:“也不是平日里好这个,往常看见市井间有卖,便买来瞅瞅。不知不觉间,就积攒了这许多。”说着,我指了指身后箩筐,毅然决然道:“这不,我近几日读了些佛经,颇有感悟,打算将这些淫*词艳画都给卖了。”
“卖了?”穆临简语气中,似有点儿不相信。
我当机立断,比出三个指头正要起誓,却听穆临简蔑笑了一声:“将你三根指头收起来,前些日子我问你万世流芳茶一事,你也比起你指头们发誓说不会诓我。到后头,你倒是卯足了力气坑蒙拐骗。”
我讪讪地望着他:“你不是还记恨那件事吧?我觉着你就不是这般小气人。”
穆临简勾唇看我一眼,明明是并不生气形容,可他嘴上却道:“你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