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顺开着车子,赵学军抱着蛋蛋,他们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万林市的街景向后慢慢的倒退着,这两人沉默了一会开始闲聊。
“还有两天就是春节了!”闵顺随搭着话。
“恩,可不,又是一年春来到,今儿是立春吧?”赵学军也应付着,手上却疼惜着一下一下的拍着蛋蛋。
“我不懂阴历,谁知道那一天是立春呢!我看这天要下雪吧?”闵顺看着阴沉沉的天空叨咕着:“真可惜,今年没有大年三十,咱小时候,这会子都该着往暖气上摆鞭炮了。”
“我不爱放炮,那是赵学兵干的事情……我说,你跟彭娟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啊!我老妈说,我就是娶个寡妇都比娶破鞋强。我怕气着我妈,我干脆谁都不娶。彭娟……彭娟吧,人家也没想嫁给我。人现在那么本事,那么漂亮,会三国英语……我就是一个乡下的土老板,人能看的起我?随便那两个女人斗,我就跟我蛋蛋活了。”
赵学军被那句三国英语逗得噗哧一笑,蛋蛋不安的哽咽了几声,赵学军的心立刻化开,赶紧拍拍,哼哼了几声儿歌:“这孩子不安的很,那你就这么耗着?孩子多可怜啊!”
“我不耗着能成吗?我能惹得起谁?我妈那是以死威胁我!我就一个妈!我以死威胁彭娟,人家压根没当一回事,我现在啊……我是我是……人质在手,好运就有……哦!我看那个死丫头能不能憋着,我叫她憋!”
闵顺愤愤然的唠叨着,将车停在一处乡间的别墅区的小楼前,赵学军将孩子小心的递给他:“你没车能成吗?”
“得,你才用几天,我车库里还有一辆旧的呢,你真大过年的躲山去?我跟你说赵学军,你这个思想有问题,有出家做和尚的问题!这是病!得治。”闵顺接过孩子,拍了几下后继续唠叨赵学军。
赵学军不再说话,只是笑笑后关了车门调下座位,打个方向一溜烟的走了。闵顺抱着孩子,仰脸看下飘零下来的雪花点叹息:“一家一本难念的经啊,这群混蛋,都觉得自己可聪明呢,哎,老子是苯……笨的俩车都借给你们……大过年的叫老子开屁啊!蛋蛋……爸爸可怜吧,爸爸没人要,我蛋蛋也没人要……”他唠叨着,用脚踢门却一脚踏空,差点没跪地上。
彭娟提着一把大手钳子,得意洋洋的站在闵顺家玄关冲他一挑眉讥讽:“哎呦!顺爷!怎么着,能够啊!学会偷人啦!”
过年对中国人来说意味着回家,团聚。可今年老赵家依旧团聚不了,赵学军跟家里人说是晚上的飞机,家里人也习惯他飞来飞去,只是嘱咐了几句注意身体后就各忙各的去了。赵建国要去单位值班。高橘子跟赵学兵要管理商场,对于商家来说春节意味着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如今市场已经是买方市场,国家还在抑制膨胀,商场越来越多,三鑫集团早就不是省内一家独大的了,这不看着能成吗!赵学文要带着爱妻旅行,机票酒店那是早就订好的。老赵家这几年早就习惯于分离,虽有遗憾,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很久以前,干爹常誉用了三年时间在山上盖了一座不大的仿古民居。前几年政府的一个保护计划推出后,那宅子的身价立刻翻了十倍不止,天时地利那宅子都占全了。随着山林绿化带的扩张,它隐的越来越深,在青山绿水当中,它就如复活在群山峻岭中的一个狐屋一般。它占地虽不大,却也有两重院子,楼上楼下也有二十来间屋子。那处宅子耗尽常誉的心力,即便是一个简单的大门,那都是很有讲究的,四重雕花的门楣,门上有饕餮铜环。推开大门进去之后,入眼便是一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