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重的刑鞭吧,烈亲王真的不是只在做样子吗?很多人眼中带着疑惑,面面相觑。
容瑀、云槿、宫毓卓等人,他们没有疑惑,武功带来的感知让他们对小刑室内的情况比较了解,他们了解容熙在对容云进行了教诲之后,是真的在用家法。然而,他们没有疑惑却更加惊讶,惊讶于其中的严厉,与无情。
小刑室内,容云带着“泪痕”,几乎是有些紧张地表达着自己可以遵守父亲家法的“高兴”,见父亲走到了面前,他再次深呼吸压住疼痛,垂视着父亲的襟摆,应景地重新勾起浅浅的笑意。
容熙站在容云面前不远处,俯视着脚边温驯长跪的晚辈。
一站一跪两人,一个专注地思考着,一个安静的等待着。
小刑室内的气氛无疑一直是压抑的,然而,就在容熙因为错觉“泪痕”而怔愣沉默的这一刻,有些不可思议的,压抑的小刑室中似乎也产生了一种可以称之为温馨的感觉,就连暗淡昏黄的光线,似乎都变成了一种暖色。
短暂的静谧,容熙觉得自己瞬间想到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但可以肯定地是,看着这样乖巧听话的容云,他终究还是有些心软了。其实心软也正常吧,毕竟该罚的都已经罚完了。
这么想着,容熙首次没有刻意冷漠,用一种很平和的声音对容云开了口:“本王知道了,起来吧。”
见容云还在那里发愣好像没有反应过来已经罚完了,容熙眼中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的好笑的意味,他伸出手直接给容云点了止血的穴位,然后犹豫了一下,顺势就以一种伸手扶人的姿势,又说了一遍:“罚完了,你可以起来了。”玉荆棘滋味不好受,别跪了。当然,后面这半句容熙没有说出来,眼下情势,他觉得自己对容云的态度还是平淡些比较合适。
这次容熙确定容云终于反应过来了,他看到容云看着他的手脸上很坦白地表达了紧张后的放松,愣了愣后,又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这孩子的微笑一直挺好看的,可惜,就是有时候笑得傻了点啊,容熙看着容云,突然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容云确定父亲是真的消气了,而且既不是打算让他离开也不是打算收回家法,松了口气,看着父亲伸到眼前的手,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父亲应该是怕他自己站不起来在伸手帮他,意外之余胸口有些热热的,容云觉得自己是真的很开心。头一次,他觉得按规矩接受惩罚除了是一个认错的过程,是一个让长辈消气的方法,竟然,还有些开心的感觉。
说起来,曾经厉宁雪罚容云就是一个单纯教容云学习的过程,老人家其实很少对徒孙生气,只是觉得容熙的家法很好用又不会落埋怨,没注意一口气用了十六年。而开始心疼徒孙之后,老人家基本是舍不得再罚了,所以,这真的是容云第一次,长辈罚完了之后,没有直接扔下他自己反省跟处理伤口,还有后续,比如,伸手扶他起来。不过话说回来,容云面对师公一般也跪不了多久,厉宁雪嫌麻烦,罚完结束,让容云自己直接起来就是了。
容云动了动,想回应父亲的好意,然而,一瞬再次渗了一身的冷汗与膝下的剧痛、脚踝的麻痹告诉他,暂时,他是站不起来的,就算勉强站起,恐怕也站不住,而运转内力加快血流来解决麻痹的话……加剧的疼痛他应该可以忍住,但进一步失血的代价,他付不起。
他现在真气暴涨,刚刚放开护体真气不再自护经脉与血脉后,阴阳互冲下的血脉终于得到自由,这种自然的“自由”要重新压制回去本就需要时间,这段时间他会因血流加速而无法用药物与一般的方法止血。而如果为了排解麻痹再进一步加速血流……?容云思考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了。
“多谢王爷。只是,容云恐怕暂时站不住,”容云的语气中带着鲜明的歉意与连他自己也没察觉的一些遗憾,“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