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在朝为官的崔茗寒少了少年时的张狂,多了沉稳和内敛,宰相肚里能撑船,并非指他宽容大度,而是能忍!即便是政见不合或有再大的意见,做官的都可以不声不响忍下去。
“那瑟儿又怎么看?”他问。
李清瑟再次伸手抓头发,将本就乱糟糟的头发抓得更乱,“我也不知道,我都烦死了,人们都以为我李清瑟是滥淫无度,难道我真的要为什么天下百姓再次献身吗?我也不是救世主,为什么要救他们?”
赵灵修顺着她话的意思想了一下,而后喃喃道,“但这战事并非自古就有,而是因你而起的。如今也不是你去救百姓,而是百姓因你陷入水火之中。”
话还未落地,如影、刘疏林和崔茗寒,加上一旁的穆天寒,都向他射来杀人的目光,这个书呆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赵灵修而后也意识到自己错误,赶忙低下头,再也不敢说话,多说多错。
李清瑟恍然大悟,之前每每想到的都觉得是天下人负我,如今被赵灵修醍醐灌顶,才知,原来一直以来都是我负天下人。
如果没有这龙凤双珠,就没有上官家的恩怨,如果她没有没有办武林大会,也不会见到穆天寒,更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更没有接下来的事,百姓们应该还是那么安居乐业罢。
不仅仅对百姓亏欠,对皇上也是亏欠的。
这个便宜爹,虽然利用她与那桑联姻,但也给了她太多好处特权,不仅允许她一妻多夫,每每出嫁还给她嫁妆,而如今,那仅仅几个月,皇上就如同老了十岁。
“难道,除了这个,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清瑟的声音很小,也很严肃。
见她变了脸,其他人都叫苦不堪,看来,瑟儿真将这句话听进去了。
李清瑟坐直了身子,看着下手边的众人。薛燕知晓主子要做决定,赶忙过来,轻手轻脚将清瑟杂乱得滑稽的发丝捋顺。
李清瑟的发髻在薛燕的巧手上很快便打理好,但段时间内,众人却没一个相处个什么办法。
清瑟长叹口气,站起身来,“我知道了,我想静一静,先走一步了。”说着,便站起身来向大堂外走,薛燕赶忙跟随。
人走了,大堂还是一片静。
刘疏林哭笑不得地看向赵灵修,“赵公子,你可能有所不知,瑟儿后院并非只有我们几个,还有一些人在外未归。在五岳有东倾月,在前线有二皇子,在宫中有太子,在那桑国有玄王和凌尼,瑟儿还有一位夫君也许你并不知,正是那玥国国君。”
随着刘疏林将李清瑟的夫君名单一一列出,赵灵修的脸越来越白,最后深深低下头,“我……错了。”
“如今倒好,你真是为人做嫁衣啊。”刘疏林忍不住落井下石。
“疏林,别说了。”说话的是崔茗寒,“灵修什么样,我知晓,他确实不是有意的,这件事算了吧,若是这样能解决燃眉之急,也不算什么坏事。”他知道,赵灵修从来都是耿直到缺心眼的。
如影站起身来,“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无论瑟儿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各位,失陪。”说完,便转身离开。
赵灵修也低着头,“各位……抱歉,是……在下的错,在下……回去面壁思过。”
这回刘疏林也忍不住笑了出来,看向一脸无奈的崔茗寒,转头对赵灵修说,“罢了,就如同薛燕说的,后院这么多男人,多一个少一个又如何,今日是端木流觞,明日是谁还不知道呢,瑟儿这招惹桃花运的体质若是不变,以后男人也会越来越多。”
崔茗寒倒是恶意地看向穆天寒,“这便是你想要的结果?”
穆天寒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向前者,“这是解决当下困境的最好办法,在下也失陪了。”说着,便优雅起身,款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