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长身而出,沿着马车轨迹,缀行而去。
只走了小半个时辰,来到一处大宅前,那汉子将马车赶进院中,楚瑶和那公子下了车,都向屋里去了。
杨珞绕到侧面,看四下无人,翻身跃入,只因迟了少许的缘故,已不见了楚瑶和那公子的踪影。杨珞见前厅中空无一人,便沿着小径向后院摸去,行了数步,视野忽然开阔,面前现出一个花园。花园的中间是一个池塘,碧莹莹的,里面开满了粉色莲花,煞是赏心悦目。池塘的边上建了个小亭,小亭的四个角上都挂着灯笼,光线不明不暗,恰到好处地射在亭中和周围地上,在夜色中构建出一片错落的雅致。
亭中两人已然坐定,所幸楚瑶乃是背对着自己,那公子则身无武功,目力不强,这冒失的一闯倒也没被人瞧见。杨珞如狸猫般悄无声息地闪到一块假山石后,运足耳力,倾听他二人的谈话,只听得楚瑶道:“笛仙,今次我不慎失却了你家传至宝,你……你当真不怪我么?”
那公子道:“那帮贼子处心积虑,神仙也难保万无一失,我知道姊姊已竭尽全力,姊姊可千万莫要自责。”
楚瑶道:“你若非怪我,怎地还姊姊长,姊姊短的,此处又无旁人,你原来可都是叫我……叫我阿瑶的。”
那公子笑道:“姊姊郁郁不乐,原来却是为了这个,我向来称呼姊姊都很随便,若然姊姊高兴,我便称姊姊阿瑶好了。”
楚瑶红着脸,低头轻轻“嗯”了一声,又赶紧拿起酒杯,假作饮酒,掩饰窘态。
那公子替她将酒添满,又夹了些菜蔬放到她碗中,道:“阿瑶,你连日劳顿,只怕没吃上一顿好的,今日可须好好补一补。”
楚瑶闻言,心中又是欢喜,又是甜蜜,忽然想到了些什么,迟疑道:“笛仙,我能不能……能不能问问锦盒里是什么?”
那公子道:“你知我朱家精擅奇门遁甲之术,锦盒中便是朱家代代相传,已近千年的奇门遁甲术密要。”
楚瑶闻言惊道:“啊?这等珍贵,如今失却了,可怎生是好?”
朱笛仙道:“不妨事,想我朱家数十代人倾尽毕生心血精研奇门遁甲之术,千年来尚无一人能窥堂奥,寻常江湖豪杰又怎能参透其中秘密?他们得去了,便似废纸一般。”
楚瑶听了心下稍宽,忽又嗫嚅道:“那……此物跟……跟……蒙古人没什么关联吧。”
朱笛仙愕然道:“蒙古人?跟蒙古人有什么相干?阿瑶,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胡说八道?”
楚瑶闻言,暗自松了口气,笑道:“我早知道那帮家伙胡言乱语,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
朱笛仙道:“紫雨姑娘的爹与我爹乃是世交,且萧家对于五行八卦甚有独到见解,我此次将密要送于萧姑娘,为的也是取长补短,共同参详其中的疑难之处,怎地忽然冒出蒙古人来了?”
楚瑶道:“是我一时失言,笛仙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这密要是你朱家的心血至宝,虽然艰深晦涩,终究不能让它在外流落,你且放宽心,只要一有机会,楚瑶便替你夺回来。”
朱笛仙笑道:“既是如此,当然要先敬你一杯,请。”说罢将一杯酒递到楚瑶面前,楚瑶接过一饮而尽,两人接着闲话,便都是些不相干的事。
杨珞听了他们这番对话,暗自忖道:“听他们这么说来,似乎楚瑶姑娘当真不明就里,也许真是错怪了她,而这姓朱的少年可就难说了,难道他竟不知道萧紫雨与蒙古人沆瀣一气?又或者我先前猜错了,萧紫雨口中的主人根本不是蒙古人?”千头万绪,一时间他也想不明白,且听得二人语声渐低,几细不可闻,知二人定是说些亲密的情话,自己也不愿刺探别人**,便瞅了个机会闪身出来,暗道:“事情疑窦重重,不如将宅中各处查探一遍,或许便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