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临风一言不发,推她进得帐去。
“浣溪,骥东又生暴动,随州恐怕有变,我要提前出发了!”
君浣溪急道:“那大殿下怎么办?”
卫临风道:“我还是会带他一起走,我已经计划好了,到了骥东郡界内,先将他安顿在我卫府的属地,等随州平定,再去接他。”
君浣溪放下心来,点头道:“那好,楚略调拨了人马随行,你们一路小心。”
“浣溪——”卫临风眼光放柔,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最近,他待你好不好?”
君浣溪愕然,本能点头:“他待我,很好的。”
卫临风眉头紧拧,似有不甘:“再好,有我对你好吗?”
“临风,你……”
“我心里有了你,便再也容不下别人,我巴不得将你捧在手心里,我母亲也是极为喜爱你,除了不能让你当上皇后,其他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只有你,没有别人,我敢说,你若是嫁给我,会比现在好上一百倍!”
“我知道,我都知道……”
时光流逝,岁月不再,命运不可以扭转,选择也不可能重来。
而且,就算是重新再来一次,自己的心,也终究遗落在那个沉稳内敛的男子身上。
卫临风轻叹一声,道:“我今日一早过来,除了来向你辞行,更重要的,我想再问你一次,最后一次……”
“临风,你别说了,放手吧。”
“我不放,此去随州,再见不知何年何月,我这次若是放了,真不知下次……”卫临风身躯轻颤,激动低叫,“浣溪,你听着,联姻与政治向来是互通的,这一点我比你清楚,泠月公主这回亲自前来,阿略是决计逃不掉的,到最后,受伤的只会是你!这个,我绝不容许!”
君浣溪声音哽咽道:“用不着你说,我都知道,但是他在尽力抗争,我……信他。”
卫临风怒道:“你这个笨蛋,你这是自欺欺人!”
君浣溪含泪一笑:“只有你,总是骂我笨蛋,我这个固执的笨蛋,怎么值得你如此相待?临风,事已至此,放手吧……”
“现在还不晚,只要你一句话,我就带你走!我折返回来,就是为了带你走——”卫临风手间越握越紧,面上怒意渐渐散去,声音颤抖,变为苦涩与哀求,“浣溪,请你,跟我走吧!”
君浣溪忍痛,轻轻摇头,清晰言道:“临风,我不走,不论结果如何,我都会留在他身边。”
卫临风面色微变:“你!你心里,就只容得下一个他么?”
“对不起,临风,你是最懂我的人,你应该明白,我对你,其实……”
“别说!现在,不要再说——”卫临风松手后退,脸上是一副受伤的表情,“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
“临风……”
“这个给你。”
金光一闪,却是他伸手入怀,从中取了只镯子出来,捧到她面前。
光华流转,色泽绚烂,入眼极为眼熟,正是卫府祖传的那只错彩金镯!
“我不能收……”
“你能!”
卫临风面色一整,双手突然用力,那炫目的金色被他硬生生掰成两半!
君浣溪惊叫:“临风!”
卫临风一步过来,将其中一截放在她的手上,俊脸上神情肃穆而决绝,不容抗拒。
“现在我没法说服你,我会等着,一直等着,哪一日你若是想通了,就带着这一半镯子来找我,你自己不来,差人到来也行,只要你一句话,金镯子一合之时,就是倾我卫临风所有,也会义无返顾,带你离开。”
君浣溪呆呆望着他,泪流满面:“临风,你何苦如此,何苦!”
祖传的金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