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的眼皮看了一会,摇头道:“已经去了……公主没看清路,摔在他身上,吓到了。”
“别哭了,拿着,你走前面照路,再磨蹭,我们就跟他一样,全部都死在这里!”君浣溪压下心中悲愤,将油灯递给那正在抽泣之人,转向羽衣道,“来,我来背太子,你帮我扶好,搭把手,顾着石壁。”
这个时候,在他们心目中,自己是男人。
男人,自当担负起男人的责任!
太子病重之躯,形体干枯,比起往日轻薄不少勉强背负起来,顺着那狭窄的抵顶地道,弓着身子,蹒跚前行。
羽衣一路都在替她拭汗,急声相劝:“君大夫,让我来背太子吧,我能行的!”
君浣溪气喘吁吁,只是摇头:“没……没事,我还撑得住,等我不行的时候,再换你。”
这两年来养尊处优,劳作太少,一旦负重,竟是有些吃不消。
又走几步,脚下一软,险些栽倒在地。
一只大手伸过来,及时扶住她的手臂:“浣溪,辛苦你了。”
君浣溪回头,勉力一笑:“我……没事,前面还有多远路程?”
他身上的箭伤,处理迟了,怕是不妥……
楚略左右看看,道:“应该不远了,要不你们先歇一下,我能夜视,我先吧陛下送去前方稳妥之地,再回来找你……”
君浣溪喘一口气,尚未说话,宇文子婴已经奔过来,急切叫道:“不,楚略,你别走,我不要跟你分开,我要跟你在一起!”
“楚略,就这样吧,我没事,你不用管我。”
咬紧牙关,一步一步朝前挪动着脚步。
汗水,湿透了背脊。
不能倒下,绝对不能倒下。
楚略有伤在身,两名少女柔弱无助,天资病重,太子深度昏迷,老师,童儿,尚不知是平安还是危险,还等着自己去救……
绝对,不能倒下。
也不知走了多久,手臂酸软得几乎太不起来,腿沉重如同灌了铅一般,腰肢夜视已经快要折断,终于,眼前一亮,迎来点点曙光。
“出来了,浣溪,我们走出来了!”
楚略眉目舒展,从洞口处朝她伸出手来。
哦,走出来了?
君浣溪与羽衣合力,将宇文明瑞送了上去,随即慢慢爬出洞口,踏上坚实的土地。
只见天色大亮,山上草木青青,山下屋舍俨然,果然已经到得宛都城外。
楚略放下宇文敬,待得所有人等都一一爬出来,四处看看,搬了偌大石块过来,将那洞口堵了个严严实实,又将先前的树枝蔓草扯过来,覆在上面。
做完这一切,方才转向君浣溪道:“浣溪,你守着他们,我下山去,寻找帮手,很快就回来。”
“帮手?是谁?”
“自然是临风和奕安了。”
“等下,你上回中了毒烟,还没好好调理,这回又中了箭——”君浣溪瞥见那张略显青白的俊脸,心中一动,“你过来,让我先看看……”
方才匆匆一瞥,都没有来得及仔细查看,他是宫中第一高手,名号如此响亮,那敌人想要对付他,这箭上会不会喂了毒?
楚略人已奔出老远,只是回头一笑:“不必看了,我一会就回来,让你好好检查。”
这个男人,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
君浣溪叹一口气,看了看地上沉睡之人干裂的嘴唇,转头吩咐羽衣就近找水。
羽衣急匆匆去了,月末大半个时辰,终于捧着一只缺了口的陶罐回来,喜滋滋端到她面前:“君大夫,我已经喝过了,你快喝吧。”
君浣溪接过来,见陶罐里只有浅浅一层水,先给宇文敬喂了,又凑到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