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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个两难的问题摆在宝玉面前,他又该当如何应对?
…他根本就不应对。
…他
反问。
“原来世人皆以衣冠取人,连阁下堂堂一国之使都未能免俗。敢问阁下可知我现在所任何职?”
察合温顿时一窒,宝玉的回答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只得拱一拱手道:
“还要请教?”
宝玉颇有几分自矜地道:
“圣上知我平日里散漫懒惰,因此特准我入宗人府之中的宗学中随阿哥一道学习谋略,兵法,文才等兴国安邦的道理,待磨练我一番后再正式进入仕途,如此尧舜之君苦心积虑为我前程着想,岂是你口中暗指的赏罚不明之人?常言道,文治武功。总是先有文治再有武功,文治二字始终排在武功之前。尔等草原之上,只知打打杀杀。自然不会明白我中华礼仪教化的章程至理。”
这番冠冕堂皇的大道理,高帽子一举出来,察合温固然口齿便给,城府深沉,却也无言以对,被暗中戴上一顶高帽子的雍正也浑然不觉,不禁抚髯自得。觉得面前这桀骜顽劣的小子也还是有那么几分可取之处的。
此时一直行得四平八稳的车身空间中忽然略微晃了晃,摆放在桌面上的茶溅出来几滴。雍正立觉在元使面前失了脸面,面色阴沉下来。正待发话询问,外面已有正黄旗的副旗主载润进来陛见道:
“皇上,已是正午时分,该起驾进膳了。”
雍正面色略好转了些,看了看这书房中的人,目光在宝玉身旁的二将身上盘旋停留了一会儿。对着典韦温言道:
“你就是典韦典子满?那么旁边的是常山赵子龙了,在兵部的奏折上,说你二人在北方杀敌无数,哪怕是蒙人的金帐精骑也在你等手下溃不成军,今日就随陪朕与察合温使者一同用膳吧。”
典赵二人自无异议…雍正此举摆明是在向元人示威了。徐达,明珠等人自然告退求去,惟独没有被点到名字的宝玉也笑嘻嘻地跟在雍正的后面,竟然理所当然的意欲一道前去。那旁边的太监宫女侍卫面面相觑,他们自然知道这位小国舅爷的身份,更明白近日元妃在宫中与皇后走得甚近,威权日重,只要雍正没有开口,自然没人来做这恶人。
因为此处还在前往承德的行进途中,雍正又严令扰民,因此一干御厨也就只得就地埋锅做饭。虽然如此,呈上来的菜单还是令宝玉有琳浪满目的惊喜感觉,由上至下依次是京师名吃:
炒梅花北鹿丝、红炉烘雪衣、干烧网鲍片、凤入竹林。
接下来再到富贵精品:
一品官燕、凤尾大裙翅、象拔虞琴、金钱豹狸。
这些都不必说了,就算宝玉未曾一一品尝,到底也曾耳闻。可是最后压轴的菜名赫然写着十个大字:“金镶白玉饭,红嘴绿鹦哥。”这就让宝玉期待不已了,只因为此道菜式竟是连他都未听说过地,不禁向往非常。
众人一一就坐,宝玉也不客气,在末席上盘踞了一个距离主位最远的位置…此处距离皇帝最远,自然进食起来也不会太拘束,免得被御史参一个君前失仪的风流罪过。雍正此时才见他也巴巴的跟了来,眉头微皱欲待数说,但终究还是放了这小子一马。
只见雍正左首下坐的是典韦,赵云等一列武将,右首便是元使一行人等,一道道色香味具全的佳肴流水也似的呈上来。赵云出身世家子弟,进食还颇通礼仪,而典韦发迹于草莽之中,何曾有人给他说过什么顾忌?加上忙碌了一上午,还与人交手过颇费体力,也是如常日那样的狼吞虎咽,不料雍正见了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