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暗道,這女子心腸倒是狠,不怕他被別人拐走了,倒是怕自己的獨孤天下成了泡影。
這倒也是,沒了宇文護,獨孤般若,如何獨孤天下。
宇文護早已習慣,般若於他的情意之間,永遠不可能幹淨純潔。
&ldo;你以為,我會像忍你一樣的忍每一個女子,像幫你一樣的幫每一個女子,我宇文護是愚不可及,卻也得看看是誰能讓我這般愚不可及。&rdo;
他說這話的時候,倒不見得多生氣,只是,心情並不算好。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娥皇女英佳約
突厥那邊的議和書已送到了,阿史那公主在年後就會入京,除了年年除夕宴,就是這次出征北疆將領們加官進爵的慶功宴,可宇文覺重病,已不能主事,朝堂上,多半已是聽從宇文護的吩咐。
只是獨孤家,近來越發得權越發明顯,且不說在京的獨孤順已得了縣公的封賞,就說在外的幾個獨孤家的兒子,已掌不少軍權,雖與朝政無太大相干,可卻也是牽一髮而動全身。
慶功宴上,多是與宇文護出生入死的將領,自然與宇文護多有擁護,與宴席上,溜須拍馬按下不提,只宇文邕,似乎心情並不好。
朝堂上的奏摺都過了宇文護的手,宇文護用了璽印,一樁樁一件件都吩咐下去,才入得宴席,這宴席在太師府中開,儼然已是有取皇城而代之的意味。
因而宇文護自然把宇文邕此刻神色看的清楚,問也不需問,定然是獨孤信用&ldo;亡妻&rdo;兩個字也駁了他的面子,一開始宇文護只以為獨孤信是將女兒待價而沽,而今見宇文邕也碰了壁,想著獨孤信畢竟還是把他二人誤了自己女兒的終身。
想到這兒,宇文護也覺得頭疼,獨孤信遲遲不提應允之事,難道真要等般若肚子大了,在獨孤家生他的兒子,而般若近來有孕,脾氣很是不好,朝堂上,他幾番推讓,將一個一個的好差事都留給她的幾個弟弟,她倒好,一個好臉色也不給。
烈酒刺喉,他又滿飲了一杯。
&ldo;主上。&rdo;哥舒上得前來,遞過一方香箋,&ldo;獨孤府送來的。&rdo;
這女兒閨房香箋,自然是般若的,哥舒也是如此以為,所以馬不停蹄的送了進來,可沒料到,宇文護才打開一角,臉色倒有些好玩了,明明想憋住那笑,卻還是抑不住的笑出聲來。
&ldo;太師為何歡喜呀?&rdo;雖有絲竹之聲,但宇文邕離他最近,自然能夠看出。
宇文護輕咳幾聲,將那香箋放置一旁,執起酒盞,與宇文邕相隔碰杯。
哥舒心下奇怪,偷偷瞥了一眼,那上頭字體娟秀,卻是女子所書,&ldo;太師,且記得娥皇女英之佳約?&rdo;
明晃晃的,卻是這麼一句話。
哥舒心裡暗道,這獨孤家的女兒,一個兩個都不檢點,一個姐姐閨中有孕不算,妹妹還要往太師府橫插一腳,當真以為,這府里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了。
香閣水榭,曼陀已在寒風中等了許久了。
&ldo;姑娘,要不還是進去等吧,外頭風大。&rdo;秋詞實在看不下去,又一邊為曼陀拉緊狐裘外衣服。
跟在後頭的乳娘,白了秋詞一眼,&ldo;你這小丫頭懂什麼,姑娘在這寒風中凍些時辰,等太師來了,只會倍加憐惜。&rdo;說著又把懷裡的手爐遞給曼陀,&ldo;可也別凍壞了,先捂著點。&rdo;
曼陀打了個哆嗦,望眼欲穿,自接到太師府送來的信,讓她酉時到這人跡罕見的水榭來,她就收拾打扮好,只怕晚了,準時到了這地方,怎料,等了半個時辰,也不見蹤影。
&ldo;年關下,太師肯定也很多應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