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几天的相处,让她感觉巫越并非如传闻中那么狠厉,只是对敌时才会表现出绝决。然而如今亲眼见到这么血腥一幕,她真的有些心惊胆战了。
原本白天还愉快的心情,一瞬间就消失殆尽,这大起大落的转折真让人难以适应。
她真的能在这样的世界安稳地活下去吗?
墨非轻轻抚摸着那只被拽过的手臂,那处仿佛被寒气缠绕般,僵硬麻木。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下意识的,墨非又诵读起心经,随着经文的念诵,心也慢慢平静下来。
墨非并未发现,在她念诵经文时,她脖子上挂的那块玉符发出了淡淡的光芒,点点渗入她的身体中。墨非感到整个人仿佛放松下来,最后终于慢慢地睡去……
受了那日的刺激,墨非行事更加低调起来,巫越几次叫她下棋她都以身体不适拒绝了,实在拒绝不了的话,她面对巫越时也比以前拘谨了许多。
以巫越的敏锐,自然察觉了“他”的变化,只是并没有说破。但他心中压着一团火,对浮图的改变十分不满意,只待什么时候爆发出来。
而巫越愈显冷煞的气息也让戎臻府上下噤若寒战。他为上卿浮图怒斩食客手臂的消息很快传开,浮图之名更盛,只是这次带上了些许暧昧的色彩。
就在这种古怪的气氛中,眀翰的策略终于成功,二王子厉骁主动请缨,代替巫越前往远安。
启戌四十五年夏末,二王子被派守远安,掌兵五万。
同时,戎臻王巫越率黑铁骑返回封地,非令不得轻入王城。
行路中,墨非回头看向堑奚的方向,这一走,不知道再次回来又是什么光景,但愿那时候她还活着。
这次巫越只带上了墨非,至于眀翰和鄢乔,一个要继续留意王城的形势以便更好地布局,一个是堑奚戎臻府的主事,负责对外交际,都不能离开。
也正因是唯一的一个,墨非的存在十分醒目,特别是在一群黑甲骑士中出现这么一个轻衣少年文士,想不被人注意都难。
其他黑铁骑对“他”也非常好奇,但行止之间,巫越似乎有意无意地表现出了对“他”的重视,以至于无人敢对“他”不敬。巫越对这些骑士来说就如同神一般的存在,他所看重的人,自然不会是寻常人。
只是墨非俊雅的相貌和巫越不同以往的亲近,也让很多骑士产生了古怪的猜想……
一行人就在这种略显沉默的气氛中不停赶路,日夜兼程数日,终于到达了巫越的封地——戎臻。
墨非的未来,也将从此地开始起步。
是成,是败,是生,是死……皆难预料。
第一卷:声名鹊起 入府生波
戎臻与墨非想象中有点不一样,没有堑奚的繁华,反而有种朴实祥和的感觉。土地平旷,屋舍俨然;各种农作物涨势极好。黑铁骑所过之处,行人路人无不停步行礼。看得出来,戎臻的百姓对巫越除了畏惧之外,更多是敬仰和爱戴。
墨非没想到,巫越在戎臻的威望如此高,与在堑奚时完全两样。这种情况在进到封地王府时更加清晰,这里可不是像堑奚王府那样,客卿三两个,食客数十人。来迎接巫越的人除了仆人之外,文士武将粗略算过便有四五十人。
“欢迎主公回城。”当先一名四十来岁的文士上前行礼。
“百里先生。”巫越一边向府内走一边询问,“进来府中可一切安好?”
“主公毋须挂怀,一切皆好。”说话间,百里默看向了一边的墨非,眼中闪过几丝精光,问道,“主公,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