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高大英挺的身影吓住了她,也让她剩下要吼出口的话都吞回了肚子里。
宿棋逃难般地关上了门,眼珠子拚命打量办公室上上下下,寻找可供藏匿的地点。
她拚命安慰自己,江新楼纡尊降贵地下六楼业务部来,不见得是来找她的。
可是当身后的门被敲响时,那震动也狠狠地震痛了她的神经末梢,“该死!”
她就说嘛!闲事绝对要少管,这下子又麻烦了。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开门──本来想要装作人不在办公室里,可惜一味逃避不是她的做人原则──双眸紧紧盯着自己的鞋面。
“有什么事吗?董事长。”她低低道。
新楼低头凝视着她的脑袋瓜,温柔地笑着,却也不免又好笑又好气,“你那双鞋子也做董事长吗?”
她咬着牙,退后了几步,却只敢平视他的胸膛。
好半晌都没有动静,当她奇怪他为什么沉默如此久时,一个带笑的声音已经在她头顶响起──
“我的衬衫和领带有那么好看吗?值得你这样盯半天的?”
她霎时觉得好窝囊,是他占她便宜的,她干嘛这样怕他?
宿棋牙痒痒地抬起头,火气不小,“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的?”
她的火气让门外的同事与下属都捏了一把冷汗,不过新楼随即关上门,关上了外头的目瞪口呆,惊疑揣测。
“刚刚为什么逃开了?”他紧紧盯着她。
她脸一红,随即转过身去走向办公桌,强自镇定地整理著文件,“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也喜欢那个吻。”他石破天惊地指出。
她飞快地回过头来,双眸冒火,“你太过分了,强吻我就算了,居然还敢登门入户地羞辱我。”
“我并没有羞辱你,”不知怎的,他总是对她生不了气,依旧笑意晏晏,“我只是指出事实,难道你不喜欢那个吻吗?”
“我才要问你,你做什么强吻我?”她嘴上犀利,眸光却出卖了她的羞涩。
“我情不自禁。”他认真地道。
“哈,我早该知道,你这种花花公子总是习惯对女人情不自禁。”她嘴巴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无可避免地被这个认知刺伤了。
这个吻对他来说,不过是众多个狩猎吻之一罢了。
他微微蹙眉地看着她,“你这么说对我并不公平。”
“那你偷吻我又对我公平吗?”
“抱歉。”他眼底却又荡漾着柔情,“可是我绝不后悔这么做。”
她心猛然地一跳,别过头去,“对了,你没有去找你的曼曼小姐,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刚刚送她回去了。”他无奈地道:“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晚才下来找你?”
她始终不愿与他的眸光交错,“既然你来了,那么有几句话我看在老董事长的份上是一定要告诉你的,说完以后就没我的事了。”
“什么话?”
“老董事长年纪也大了,老人家身体本来就多病多痛的,如果你真心孝顺他的话,就把时间拿来多陪陪他,如果要找女朋友,至少也要找一个以后能够好好对待公公的好女孩。”她恳切地道:“父母在的时候,多陪一分钟,胜过他们不在的时候,怀念一辈子。”
她的话里有着不容忽略的伤痛,新楼凝视着她,蓦然觉得怜惜心痛起来。
他看过她的资料,父母双亡,仅有一名幼妹相依为命……这样的她,还能如此坚强地养家活口;一路走来,付出了多少的血汗热泪,他不知道,可是他却看得见她刚硬坚毅的外表下,那一颗脆弱易感的心……
“你这么关心我的父亲?”
宿棋低垂下眼睫毛,“老董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