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地往前走两步。
“小沛……”看见她,湛平抓到浮木,伸出手,泪水淌下。
“湛平哥。”向前,奔进他怀里,她是他的安慰,他又何尝不是她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好好照顾羽晴。”
“告诉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你们的幸福在弹指间翻脸,为什么我等不到我的小侄子,等不到你们爱情的春天?”
她了解,问出这样的问题,身后的男子肯定要大大生气,但她管不了,她要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知道。
“湛平哥,请你想想清楚,为什么会出车祸?肇事人呢?姐姐坐在什么位置,为什么姐姐会死?会不会你的法语不通,也许姐姐并没有死,她留在法国哪一家医院里,没跟你回来?”
她提出一大堆问题,把湛鑫要求她“不准加重湛平情绪负担”这回事,抛诸脑外。
湛平被她的话问住了,歪着头,拚命回忆起当时状况,思绪流过脑海,疼痛占满整颗脑袋,痛……他痛得龇牙咧嘴,双手捧住头壳,死命掐住。
“够了,不要想,什么都不许想。”用力拉开湛平双手,湛鑫狠瞪羽沛一眼。
该死的女人,他警告过她,不准提及辛羽晴,不准扩大湛平的伤口,她几时把他的话听进去?她何止是扩大伤口?她根本是拿剪子,凌虐起湛平未结痂的心。
“有车子尾随我们的计程车……”湛平喃喃自语。
“然后呢?”羽沛急问。
“我说够了。”湛鑫大吼一声。
用力,湛鑫把羽沛从床边推开,一个踉跄,她几要摔倒,在她稳住身子的同时,湛平的声音再度传出。
“羽晴说纯粹凑巧,奶奶派来的人不会从台湾一路跟踪到法国。但我不放心,拚命、拚命催促计程车司机开快一点,车子过了和平广场……各地的观光客很多,他们缓步慢行,在广场上寻找陈年旧事……我要司机绕路……我们到了香榭里居……
路又大又平,我频频回头看,看蓝色车子有没有跟在后面,羽晴半点都不紧张,还打开窗户向外探,她说造型像皮包的LV大楼好漂亮……
天!蓝色车子又追上来了,我又催又催,把皮夹里的钱全塞给司机,要他在最快的时间内摆脱它……我们撞车了,怎么撞的?不记得了,我只记得羽晴流好多血,她抓住我的手,告诉我,照顾羽沛……
统统是我的错……我不要催司机就好了,最多被奶奶抓回来,最多我们分开几个月,我终能想到办法再和羽晴见面,都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羽晴想多看几眼LV大楼啊,我在着急什么呢……路边卖的樱桃又红又漂亮,我为什么不下车买几袋呢?左岸咖啡飘香……“他自顾自叙述,羽沛和湛鑫听在耳里,各有不同解读。
奶奶派人追踪他们?不对!奶奶答应过自己,让他们独处一段,时间一久,或者湛平会了解,爱情不过是年少轻狂的玩意,经历过便不足为奇。
湛鑫蹙眉,不确定自己该不该相信小弟的呓语。
“你应该停下来的,姐姐好喜欢吃樱桃,可是樱桃好贵哦,我们哪里买得起……姐姐说过,到法国要拿樱桃当三餐,从早吃到晚。”
羽沛不怕死,走到床边,拉住湛平哥的手,说话。
他该阻止他们继续讨论辛羽晴,但湛平嘴角勾起的笑容让他心一震,这会儿,他又有了情绪,不再是具只会呼吸的尸体。
“我知道啊,羽晴说过,我还计画着,要带她到果园里采樱桃,满足她对樱桃的所有想象。”
脑海间,他的羽晴包着头巾,站在梯子上,攀着樱桃树对他微笑。
“有人说樱桃很酸,也有人说樱桃很甜,每个人尝进嘴里各有不同解读。不过姐姐笃定说,樱桃的味道像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