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平时被我宠坏了。”钱乐乐仰头抱歉的说到。
风南洛双脚入铅,望着那个她手里牵着的小人儿,这孩子跟他皇兄长得并不像。但是回想起在同福酒楼里,白无影对他说过的那些话。当初他不理解不来,现在仔细回味过来。这个孩子看来是他皇兄的无疑了。
“皇兄,他现在在……青云门里。”
“我知道。”
“你和他见面?”
“见了。”
“那这孩子……”
“孩子的事情,他也知道。”
……
俩人立与街边的小巷,机械的一问一答着。
傍晚,夕阳西下,天空阴沉了下去,倦鸟归巢。天边的传来闷闷的打雷声,乌云很快的便压了下来,小忆卿不高兴的拉了拉钱乐乐的手,小手指着天空,不满的抱怨到,“娘亲,要下雨了。再不回去,等下就要淋到了。”
钱乐乐抬头望了眼天空,尴尬的躬身向风南洛行了个礼,客气的说到,“天色已晚,我们要回去了。以后有时间再聊吧。”说罢,又低头凝望下小忆卿,“跟叔叔说声再见。”
小忆卿大眼瞪了瞪风南洛,极不情愿的撇嘴说到,“哼……再见……”对于小孩子来说,第一印象十分的重要。小忆卿从第一次见到风南洛,心里便不喜欢他。现在看到自己娘亲跟这个男人聊得这么“起劲”,他心里便十分的不舒服。
他娘亲是他的,只有他经过他“验证”的人,才能和他娘亲热聊。比如,后院里的墨叔叔。
其他的人,一律不准打他娘亲的注意。例如,面前的这个讨厌的人。
“要不……我用马车送你……”风南洛眷眷不舍的凝视着钱乐乐。四年了,时光缓缓的从指缝间流淌而过,时光已经不是旧时光,然而春光还是旧春光。春光里面依旧有一个她。
四年了,他是第一次和她离得这么近。
凝视着她那张宛如初见时的面容;嗅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声……本以为自己与她重逢的时候,能够装作云淡风轻。没想到,她这般淬不及防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却又让完全夺住了他的神识。
“不用。”小忆卿哼哼唧唧的瞥了他一眼,拒绝的说到,“又不是只有你有马车,我外公也有马车的。”
“不许这样和叔叔说话!”钱乐乐瞪了小忆卿一眼,尴尬的和风南洛对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牵着小忆卿的手慌乱的逃离了。期间,小忆卿曾回过头来,看到风南洛依然站在那里,注视着自己的娘亲,他便恼怒的朝他吐了吐舌头。
风南洛立在那里,注视着她的离开。抬头看向天空,飞鸟掠过,晃悠悠的流云流逝,只剩下一片支离破碎的天空。
四年了。他一直忍气吞声的把自己放在卑微的地位里,等啊等啊。只是命运似乎注定好了,一次的错过。他的一生就这样站在她紧闭着的生活前等着。
他皇兄能给她的,他也能做到。只是他心里清楚,在她的心里,他这个前夫永远只是她的路人,甲乙丙丁的那种。
她不曾动情,而他却是刻苦铭心。
钱乐乐雇了一辆马车便往青云门而去。到山门的时候,她先下了马车,手忙脚乱的打着油纸伞,把小忆卿从车里抱了出来。小忆卿在钱乐乐怀里拱了几下,眼睛亮晶晶,甜甜的唤了一声,“墨叔叔……”
钱乐乐抬头,远处,风敛轩撑着一把伞正往他们这里走来。氤氲的水气中,浓墨的群山,还有伞下他那湛亮的笑容,钱乐乐突然想起一句话来:
一步踏尽一树白,一桥轻雨一伞开,一身白衣一生裁。
风敛轩看到钱乐乐,眉角弯弯的伸手向他打着招呼。
“你怎么出来了?你身上有伤,被雨淋到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