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亦点点头上楼,中年男人公式化般不再多言地退下了。
这个中年男人只是一个小小的管家,可自打从十六岁起就一直跟随在了闻时渊的外公身边,如今也快有三十年了,家里人哪个见了他不是客客气气?包括闻时渊也得给他三分薄面,所以景亦自然也不敢在他面前表现得太过冷淡和高傲。
等到景亦在楼梯上消失不见,十分钟后,门口又出现了另一个俊美颀长的男人的身影。
管家再一次迎了上去,脸上的喜悦不言而喻,“闻少爷。”他虽然在闻时渊的车子到进入大门以后就知道他来了,但是见到真人后他才发现,闻时渊的脸色比上一次见面时岂止好了许多?他再一次忍不住高兴起来,“景少爷才刚刚上去,要不您在下面坐一会儿,正巧今天厨房有做您最喜欢的鲜草莓牛奶布丁。”
闻时渊:“……”
闻时渊默默地抽了一下嘴角,左右看了看空旷的一楼大厅,还好这里只有他和管家两个人,于是他只好冷着脸淡淡地应了一声。
中年管家一直都牵挂着闻时渊,他算是这个家里除了老爷之外最了解闻时渊的人,从习惯到喜好,吃饭时哪一样菜多下了几次筷子都是用心去记的,所以即使后来闻时渊生了病,不再经常回来,他也并没有忘记。
这一次,管家十分明显地感受了他态度上的变化。
闻时渊在沙发上坐了没一会儿,没等布丁端来,他就又有些焦虑地站起身道:“我还是先上去看看。”
中年管家微微一愣,不过他也没有权力阻止,只好道:“老爷在三楼书房。”
而此时,景亦却在看到了手中的报告书以后直接惊得从沙发里站了起来,几乎语无伦次道:“这些报告……他是……”
坐在最里面的椅子上的老人低下头啜了一口奶茶,眼神带着淡淡的嘲弄道:“就是你们玩的那个游戏……我找了个人,这是他写给我的。”
“为什么……”
“坐下再说。”
景亦抿了抿唇,反倒挺直了背脊。
“唉,你看看你。”老人无奈地放下精致的骨瓷茶杯,叹了口气道:“你知道时渊多久没有从游戏里出来了吗?从月初看完医生只怕也有个十天半个月了吧……你倒还好,至少现实里的事业没有落下,而阿渊呢?沉溺在里面不说,生病了想要放松一下可以理解,但是你看看他几个月前干的好事!”他越说越急,语速也紧跟着快了起来,“他在生意上把人逼得跳楼,没死成,人都哭着求到我这里来了!结果呢,他躲进游戏里就算完事了?”还一躲就是两三个月不露脸!
老人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又重新开口道:“虽然这是生意场上的常事,但赶尽杀绝的做法不是我们程家的风格……我有教过他这样吗?我说年轻时候不要太过锋芒毕露,他嫌唠叨就干脆躲了起来……明明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结果还讨了嫌弃……你也是,老长时间也不回来看看我老人家……”声音越说越小,最后那股子可怜劲儿听得景亦也忍不住苦笑起来。
景亦抖了抖手上的纸质文件重新坐回沙发上,将他们全都装进了袋子里后,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道:“如果让时渊知道的话……”
“我就悄悄地和你一说。”老人略显无辜地对着景亦眨了眨眼,“你知道了可别告诉他,上次他的心理治疗师跟我告状,说是三天的疗程他二十四小时都没呆够就跑了,这可不行,你都没帮我把人看紧。”
景亦终于知道老人今天给他那份报告到底是什么意思了,他扯了扯嘴角,回话道:“因为他最近恢复得很好……之前是我大意了,我会好好看着他的,这个……”他拿起手中的纸袋,“就不用再麻烦那位游戏管理员了吧?”
“你指得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