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朱能去花果山上班,許嵐去接女兒回家。
天氣不錯,陽光軟綿綿地照在身上,很溫暖。花果山的遊客不多也不少,猴子們不吵也不鬧,一切正常。
那隻穿紅色雨衣的猴子沒有站在水簾洞洞口,它好像好幾天都沒有出現了。
朱能又想起了床下的小被子、小枕頭、食物、水……
它去哪兒了?
袁慧在給猴子們餵食,她好像有些心神不寧,好幾次,她直直地看著一個地方,很焦慮的樣子。
朱能走了過去。
&ldo;朱老師,您可來了。&rdo;袁慧一把拉住他,&ldo;剛才,有個很奇怪的人到這裡找您,他的臉很白,穿了一身黑色中山裝……&rdo;
牛傳統,朱能的心揪了起來。
&ldo;他去哪兒了?&rdo;
袁慧的眼睛直直地看著一個地方,像個木頭人。
朱能順著她的眼光看過去,他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人,一個臉色蒼白,穿著一身黑色中山裝的人,他定定地看著朱能。
果然是牛傳統。
朱能也變成了木頭人。
袁慧驚恐地對他說:&ldo;朱老師,您看見了嗎?他在那裡!&rdo;
人群走來走去,牛傳統呆立不動,那張蒼白的臉在一堆笑臉中顯得很詭怪,很孤獨。
這一刻,朱能的心突然變得很硬,他沖人群走去。
他離牛傳統越來越近。
就在他馬上要逼近牛傳統的時候,人群一陣躁動,他被擠得踉蹌了一下,再抬頭看,牛傳統不見了。
穿紅色雨衣的猴子出現在水簾洞洞口,它朝人群揮了揮手,人群又是一陣躁動。
它的舉動很像個明星。
袁慧跑了過來,驚恐地問:&ldo;他去哪兒了?&rdo;
&ldo;……不知道。&rdo;
&ldo;朱老師,您認識他,對嗎?&rdo;
朱能眼裡轉過一絲勉強的笑意,說:&ldo;也算是認識吧。&rdo;
&ldo;您和他有仇?&rdo;
停了一下,朱能才慢吞吞地說:&ldo;算是吧。&rdo;
袁慧顫抖著聲音說:&ldo;剛才,剛才他問我您家住哪兒,我一不小心……告訴他了。&rdo;
&ldo;你不告訴他,他也會知道的。&rdo;朱能臉沉了沉,之後苦笑了一下,&ldo;不說這個了,我有件事得請你幫忙。&rdo;
&ldo;朱老師,您說。&rdo;
&ldo;我想請老袁的奶奶去我家幫許嵐看孩子,你去和她說說,怎麼樣?&rdo;
過了一會兒,袁慧才回過神來,說:&ldo;可是,可是我說的話她聽不懂……&rdo;
&ldo;你去和她說一聲就行,說不定她能聽懂。&rdo;朱能淡淡地說。
袁慧點點頭,轉身走了。
下午,花果山沒什麼事,朱能提前回了家。許嵐已經把女兒接來了,她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有說有笑。
看見朱能,女兒喊了一聲爸爸,繼續看電視。
朱能很欣慰,甚至有點受寵若驚。
他掃了一眼,電視裡正在播放恐怖片‐‐深夜,巷子裡瀰漫著綠幽幽的光,一個穿白裙子的小女孩在玩皮球。房間裡,一個穿紅裙子的女人掛在吊扇上,緩緩地轉動…&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