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被程瑞凯凌厉的眼锋一瞪,吓得连滚带爬地出去了,顺道还不忘把门给程瑞凯带上。
但外头吹进来的凉风还是让龚梦舒惊醒了,高烧稍稍退了点,她的神台有些清明,半睁开眼眸看着程瑞凯,方才小丫头的话语她在迷糊中有听到一点。
程瑞凯见她再度清醒,便俯下头问低低道:“还难受么?要不要喝点水?”
龚梦舒盯着程瑞凯一会儿,恍惚中没有听到他关切的话语,只费劲地问他:“你……你明天……就要……要举行……举行……订婚……仪式了么?”程瑞凯沉默了很久,过后才低低应了一声“嗯”。
龚梦舒虽然还在高烧着,但是听见程瑞凯肯定的回答声,她的心还是像被火苗撂了一下,那种钻心的痛沁入到了她的骨髓里。一种害怕失去的空荡荡感觉让她死命地抓紧了程瑞凯,她搂住他的脖子,高热昏沉中也忍不住哭了。
“别哭了,梦舒,好好养病,懂么?”程瑞凯就知道龚梦舒情绪会有波动,但没料到她还是这么大的反应。他抱着她,用丝帕替她擦去额头上的冷汗和眼角的泪痕,一边温柔抚慰她。
龚梦舒觉得胸口的痛一波/波上来,让她无法招架住,她睁大含泪的眼睛,用烧得红红的眼看着程瑞凯,眼眸里泛起了一抹明亮地几乎要将人灼烧的火焰,“瑞凯!”她叫他的名字。
“嗯?”程瑞凯回视她,一边将她脸上汗湿的乱发撩起放到耳后。
“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可以么?”龚梦舒热切地望着程瑞凯,“我们一起走吧?!你不要订婚了,带我走好么?!”她边问他一边抱紧了他,全身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你不要离开我,我不想失去你!我们走!马上就走!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找个没人的地方,我们永远在一起……”她搂紧了他,眼睛亮得要出里面跃出疯狂的火苗来。
龚梦舒柔软烫人的身子在程瑞凯的怀抱中颤栗,程瑞凯听着龚梦舒热切的话语,再看着她殷切的乞求目光,被她对他的一腔热爱和独占的情感牵扯得心头微酸。他久久没有说话,末了只是用力将龚梦舒抱在怀中,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嵌在自己的胸口,和他强烈跳动的心脏紧紧贴在一起。
“好么?瑞凯?”龚梦舒已经语无伦次了,她拼尽了全力只为自己最后奋力一搏,却没有更多的气力再继续等待程瑞凯的犹豫,她马上就要精疲力竭地倒下了。
程瑞凯也在此时一点点地松开了龚梦舒,用握过枪的粗糙指腹温柔地抹去她脸上的汗水和泪水,然后才说:“梦舒……我是男人必须要一诺千金……所以……我不能临阵脱逃……请原谅我……”他极力在寻找着合适的措辞,“不过你放心,我心中只有你一个……”他捧着她脸庞,用鼻尖摩挲着她的鼻头,喃喃道:“这辈子都只有你一个人在我心头住着,永远都不会变……”
龚梦舒奋力挣扎的气力一点点丧失,随着程瑞凯的劝慰声她缓缓向后仰去,直到被程瑞凯放平在床上。他细心地替她盖上了被子,道:“你安心养病,我忙完事情便会再来看你……”
床上的龚梦舒一动不动,没有应他,她犹如失去生命力一般的空壳死寂沉沉。程瑞凯在床边伫立了一会儿,才叹息一声,狠狠心转身出了房门,随着早已等候多时的小丫鬟去了。
门重新被关上,病床上的龚梦舒依旧半睁着眼良久,才缓缓合上了亮得不正常的眼眸,重又昏迷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龚梦舒的烧终于完全退去。她动了动,床边有个服侍她的丫鬟忙拿过干燥的布想要替她擦拭,龚梦舒全身无力地望了望丫鬟,听着窗外隐约传来的鞭炮声,问道:“是二爷要订婚了么?”
丫鬟小心翼翼地点头,道:“是。”
龚梦舒没有再问第二句,她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