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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启伦一震,回头讪讪地笑:“没……没什么……”
但黄母还是眼尖地发现了他手里拿着一把厨房里剪鱼鳍用的剪刀。
“你拿剪刀做什么?”黄母提高了声音问道。
黄启伦躲躲闪闪不肯说,黄母放下手头的活,走到了黄启伦的面前,仔细端详他手中的剪刀片刻,抬眼从他的怀中还发现了一抹刺目的白色,她伸出手一拉,竟从他的怀中扯出了一块白布来,黄母看清了那块啥也没有的白布,脸色陡然一变,大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黄启伦支支吾吾只是说不出话来。黄母看着他畏畏缩缩的怕事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恨骂道:“瞧你那破德行!早就叫你娶媒人介绍的咱们乡下乡绅的女儿你不听,偏要娶个小家子气的女子回来!这下好了,那女人不仅没带厚嫁妆来,还给你戴了好大的绿帽子!你说你拿剪刀做什么?”
黄启伦躲闪着母亲犀利的眼神,垂了头不敢吭声。
“你是要拿你自己的血往那上面充数么?”黄母早就猜到了几分,气得全身发抖,只恨不得跳出厨房去大骂龚梦舒一通。
黄启伦见母亲生气连忙劝慰道:“娘,您听我说——”
“听你说什么?”黄母气得掐了一把黄启伦,大声骂道:“瞧你被女人耍得团团转的样子我就生气,你说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窝囊废的东西来!”
黄启伦见母亲生气连忙劝慰道:“娘,梦舒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
“你到现在还袒护她!那你说这块白布是怎么回事?”黄母怒不可遏道。
黄启伦哑口无言,搜肠刮肚想说些话缓和母亲的激动的情绪,一抬眼却看到穿戴齐整的龚梦舒不知什么时候正悄然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们。她的唇色发白,乌黑的眼眸里水光盈盈,那种犹如受伤小鹿一般的可怜眼神让黄启伦的心突然颤动了一下,他稍加迟疑了片刻,便对母亲说道:“娘,实话跟您说了吧,其实我,我和梦舒——早就在一起了,我们已经那……那啥了……所以白布上没血渍也算正常……”
“你这个臭小子!学什么不好,竟然学会了先上车后补票!”黄母听到黄启伦这么一说,紧绷的脸方才有所缓和,眼角也瞥见了龚梦舒,但嘴上却仍然道:“女孩子家家的总要自重,怎么也跟着你胡闹了?若是你不娶,她怎还嫁得出去?”
龚梦舒站在门口,脸一阵白一阵红,低了头不敢抬起来。黄启伦连忙上前哄着母亲道:“娘,您就别再说了,我们知道错了,要怪就怪你儿子太冲动了——”
“你这个臭小子!”黄母叹口气,道:“是我上辈子欠你的,所以这辈子活该要替你做牛做马!得了,快把白布给我!”
黄启伦迟迟疑疑地将白布递给了母亲,黄母一把抢过,从砧板上拿起一把菜刀,不耐地道:“你们赶快来帮我忙,好生在厨房里做点吃的预备着,我这就去捉只鸡杀了!”说着径直出了厨房,外头传来了公鸡母鸡四处乱逃的咯咯乱叫声,不一会儿,黄母就拿着那块白布进来了,上面已经染上了殷红的公鸡血。
黄母把染血的贞洁布一把甩给了黄启伦,并不看龚梦舒,只是冷冷道:“今日的事就这么算了,以后你们两个可要给我好好听话,别再给我惹事端出来!”黄启伦搂住母亲只是嘿嘿赔笑,而卷着袖子正在埋头在厨房里洗碗的龚梦舒粉脸则涨得通红,羞惭的红晕一直蔓延到了她的后脖颈,不敢抬头再回望黄母一眼。
这场龚梦舒最担心的风波总算这么平静度过了,龚梦舒对于黄启伦的大度和对她的袒护感念在心,本对他并无多少感情,但经过这些煎熬之后,她对他开始有了新的认识,便另眼相看起来。于是小两口新婚,虽然谈不上如胶似漆,却也算是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