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坛酒,说说笑笑,你来我往,不片刻就喝了个精干。守着火堆喝下酒去,身上热了起来,衣服也已经烤干。看陆飞睡眼朦胧的歪在地上,秦昭笑笑:“你先睡吧。我再去转一圈。”
陆飞也不做答,却是已经睡了过去。秦昭笑笑,踱步出门。夜风清凉,秦昭深吸了口气,酒意一醒,此时感觉正好。在宅院里随意转了一圈后他又来到了那个黑衣人留酒的房间。四面看了一看也没看到什么出奇之处。秦昭此时酒意逐渐浓厚,伸手摸索到房中一方破凳坐了下来。不想那凳子破烂竟不堪重负而散落。秦昭酒意正浓促不提防身子一倾便歪道在地。
这时一缕月光透窗而入,正照在一侧墙上。秦昭躺在地上偶一侧头看时却见墙壁上竟似绘着些东西。他勉强爬起身,摇摇晃晃的把火折点燃,再看时却见墙壁上以淡墨绘着一幅兰花图。此处墙壁虽年深月久灰黄斑剥这兰花却似是新画上去的。
疏落的兰花绘在墙壁上,到似是生出来的,生动的似乎只要一伸手就可以触到。秦昭心中一动只觉这兰花说不出的熟悉,忍不住伸出手指来遥遥比画着那笔致。
眼前忽然一黑,却是火折熄了。秦昭正看的专心忍不住周身一震,一股酒意涌了上来,朦胧中竟觉得每一朵兰花都在轻轻的摇摆,每一片叶子都在轻轻的颤动。兰花变成了一个个的人,叶片变幻成了漂浮的剑。那些人身法飘逸,那些剑变幻无方。人和剑不停的变换,穿来飘去,无穷无尽。秦昭的心中一颤,越看越是心旌动摇。那两式尤未参透的凌乱剑法突然就在心中融合了。秦昭忍不住拔剑而出,眼中看着那墙壁随心而舞,剑意源源不绝的涌出,竟无法遏止。
过了良久那股冲动竟不退却反而越来越强,意到浓处秦昭忍不住长啸一声,奋力挺剑刺出,刷的一声,那剑气竟刺破了墙皮。三式剑法终于合为了一剑,这一剑的变幻竟是如此的奇妙,这般的凌厉。那股意劲随着这一剑也消失了。秦昭轻叹了口气,心中反复回味着,这感觉实在太美妙,太奇妙。秦昭一时沉浸其中,持剑呆立。
“秦昭!秦昭!出什么事啦!”这时陆飞已大叫着挺刀冲了进来。想必是那一剑的动静惊醒了他。
“没事,没事。”秦昭骤然一醒指着墙壁道:“你看看这幅壁画,真有些古怪。”
“什么壁画?”陆飞奇怪的道:“你说的就是这横七竖八的几条墨迹么?”
“什么墨迹,你仔细看。”秦昭说着又看向那墙壁,昏暗里可不就是几条粗细不一的墨迹。
陆飞歪头看看墙壁又挤着眼睛看着他,一付哭笑不得的神情:“没想到你还有撒酒疯的毛病。”
秦昭却不理他嘲弄,惊诧中揉揉眼睛再看时,墙壁上仍旧是那幅兰花,并没有任何的特殊,那里还有那些身法飘逸挥动着长剑的人。
秦昭无法辩解,他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只好笑笑:“好了好了。睡觉吧。”
陆飞摇摇头。收刀入鞘,一指秦昭道:“别再搞出这种动静来了。不然……”不然了半天也没不然出什么。哼了一声走了出去。
恐怕是搅了他不知什么美梦。
秦昭笑笑,看他出去,寻了只蜡烛头点亮了又自盯着那幅壁画,可这次看来看去再也看不到那时的情景。看了半晌,不觉摇了摇头。心中反复想着刚刚融会贯通的那式剑招,只觉妙不可言。生怕一时不察再搞出什么响动,便以手指比划。一时思索一时演练,这一夜不觉便这么过去了。
天光终于大亮。直到一群鸦雀落在院中鸣叫,秦昭才骤然回神。在逐渐明亮的日光里又再仔细看了看那壁画,这确实只是一幅普通的壁画。甚至会如陆飞般觉得只是几条墨迹,并无什么特殊之处。可秦昭思索了一夜,朦朦胧胧的感觉到这壁画似乎与剪梅花和落桃花有很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