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很多的事情,都是不知情的他现在是知道了一些,其实也不算特别多,但那足以击垮他以往那颗坚定不移的心了。
卡洛斯是个极其负有正义感的家伙,他说过他想成为老师那样,一心为民的剑客。可现在的他,早已没了当初对我说那番话时自信的模样。
很多的东西,都是伪装不了的。
我相信至少卡洛斯他伪装不了。
在最后的交谈中,男人几乎已经是喝醉的状态了,舌头开始打结,我问了他一些西洲的现状,他也只是含含糊糊的告诉我,教会目前的情况很复杂,内部争端越演越烈,早已经是摆在明面的状态了,而且听说有人体实验的消息不胫而走,教宗安吉尔对此事焦头烂额,可具体情况有多复杂,他和我说不清楚。
在东洲呆了将近一年,到处跑动的卡洛斯,恐怕自己对这些事,都只是知道个大概吧,也没太多的时间和心思去细想的,日夜奔波的时候,根本就顾不上那么多。
而瓦伦帝国的战争也还没有结束,卡洛斯倒是持续有在关注这方面的消息,听他说父亲似乎在年初雪停的时候,就开始着手进攻南境的事情了,那之后虽然进展缓慢,但也没有什么糟糕的消息传到这边来。
虽然喝醉了,男人所说的这些消息,我却都是信的。
可我还是什么都没有告诉他。
原因无非一点。
那就是当我问起他“假如我和你的老师,剑圣莱恩先生站在了对立面,到那个时候,你会选择帮那一边”,当我问起这件事的时候,卡洛斯沉默了很久,最后却只是仰头灌着闷酒,什么话也没能说出口。
我们其实都心知肚明的
这恐怕就是在不久的将来,他所必须要面临的抉择了吧。
我心里有这样的预感。
那个时刻
或许真的不远了。
但男人在此刻,在今晚,还做不出那样的抉择。
既然如此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桌上的那份糕点,我最终分毫未动,在谈话彻底结束之后,喊贝蒂进来吃了。我本在那时候就打算走,到门口卡洛斯将我叫住。
“你要去哪里呢”
“离开这里。”
“这么晚了,还有地方可呆吗?”
“”
“人生地不熟的,在这里休息一夜吧,到了明天再说明天的事情。”
于是就这样,留了下来。
土楼的二层是有空房可住的,那个红发女帮我们简单收拾了一间出来,我和贝蒂睡挤在一张床上,深夜的时候,几次有脚步声走到门口,用听的就知道是卡洛斯,他大抵是想敲门进来,再说些什么的,然而却没有真的那么做。
这一夜,我失眠了。
直到天蒙蒙亮,才迷迷糊糊小睡了一会儿。
第二天离开的时候,我没有等他来送。
而卡洛斯似乎也并没有要送行的打算。
只是背着挎包,拉着贝蒂拐出街道,在那一刻我忍不住又回了头,望向昨夜住过的那间土楼,在二楼的其中一处圆床前,看到那站在窗边眺望,隐约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