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异教徒轻蔑的笑了一声,抬手向我轰出一团炙热的业火。
“小女孩,以为这样就能赢我你居然不躲!”
猩红如血的火焰直扑而来,顷刻将我笼罩,烈焰环绕在周身,我踩在格雷船长的刀刃上,眼睛微微眯着,身上绽放出淡淡蓝光。
对我来说,罪业之火已经是泡热水澡一样的温度了,有点暖洋洋的,很舒服。
然而突然被攻击还是让我有些恼火,于是抬起右手,伸出一根纤纤手指,在前方的火焰里轻轻一点,“嘣嘣嘣”的碎冰声再次传来,一道拇指粗细的冰刺嗖地射了出去。
噗——
冰刺循着火焰来袭的方向,精准无比地穿透了异教徒的手掌,冰柱,将他的右胳膊钉在了上面,紧接着第二个冰刺呼啸掠去,异教徒的另一只手也被钉住了。
迎面的业火倏然停止,大股蒸汽升腾上空,身上多了两个洞的异教徒嘴角带血,满脸惊愕:“你、你为什么会毫发无伤!这不可能你并没有施展神迹,这不可能!”
我理着被火焰撩乱的头发,问他:“杀人,对你来说、是什么感觉?”
异教徒望着我,脸色越发震惊。
我又问他:“是开心吗?”
雨在看不见的高空被冷霜凝结成冰,噼噼啪啪地落在周围,打在脑袋上,有点扎扎的疼。
冰锋形成的刀山在视线中起伏延绵,霜白的冻气宛若云雾,在身下头顶缭缭绕绕、迅速蔓延开去,让下方衰败的村落看上去好似被冰雪覆盖的世外画境。
画境的外围,隐约听见有粗犷的声音在喊:“喂——!小不点!希尔维嘉——”
一听就知道是艾萨克。
“你在哪——”
“你把他干死了吗——”
“啊?!说话啊——”
万壑绵延、纵横交错的刀锋山脉,似乎完全挡住了站在下方骑士们的视线,艾萨克看不到我在哪里,那么其他人也都应该看不到才对。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异教徒如同疯癫一样呐喊着:“为什么我的业火伤不了你!为什么——”
对于马库斯来说,他先前的一切自信,依仗不死之力的张狂,胸中所冀望的宏伟目标,前一刻满心膨胀的战意,可到得现在,一切如烟尘般飘渺而去。
所有的一切,都在那小女孩子看似随意的一击之下,化为碎渣。
马库斯以为这小女孩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新生骑士,看她的年纪就知道了,或许在秩序之力上有些天赋,却因此自负,实则极其缺乏战斗经验,这样自以为是的家伙,马库斯都数不清自己杀过多少了。
然而当女孩抬起手,马库斯看到那镰刀上闪烁的光芒时,他心里就察觉到了不妙——但那时已经晚了。
寒风逆流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根本不是可以抵挡的力量,马库斯从来没见过有哪个教宗骑士可以一击做到这种程度的,这种最纯粹的、不带一点花哨、不讲一点道理的进攻方式,某种意义上讲恐怕连那个剑圣都不可能做到,这是天赋直接碾脸,可怕的破坏力宛若天灾,一瞬间他就飞出去了,飞出去的时候还在想,这小女孩子是掌管冰雪的女神吗?
马库斯永远都忘不了今天了。
如果他还能活着的话。
此时,马库斯能感觉到寒风无时无刻不在入侵身体,这让他觉得冰冷,舌头发麻,手脚僵硬,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这样的体验,自从他有了业火之力以后,印象中就再没有过了。
然而这一刻,他体内的业火已经很微弱了,连先前积攒的血液也快要消耗殆尽,马库斯知道这次他栽了,栽在一个看上去人畜无害、一根指头就能碾死的小女孩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