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的抬起手,伸出手指在渡鸦身上轻轻戳一下。
再戳一下。
戳了好几下之后它也没什么反应,既不害怕也不飞走,依然呆愣愣的望着我,我这才放心下来开始观察它。
渡鸦的体型很大,身长差不多快赶上我小臂的程度了,身上的羽毛黑的发亮,此时两只爪子正牢牢抓在我的右肩上,侧着脑袋在盯我,一双眼眸是令人心悸的猩红之色,很明显与我记忆中有着死亡、胜利、智慧等多重象征意义的黑乌鸦有些区别。
况且它刚才口吐人言,还叫了我的名字
于是我沉思少顷,试着向它开口道:“你、你会说话?你认识我?”
问完以后便觉着自己有些好笑。
一只乌鸦而已,我居然问它认不认识我这是没睡醒还是睡过头了
但是它有反应了。
“嘎——嘎——”
渡鸦仰起脖子大叫两声,随后双翼舒张,竟然有接近一米的长度,将我的视线遮了个严严实实。
它将脑袋向我的脸凑了过来,鸟啄微微张开。
嗯?你想要和我说什么吗?
我赶紧将脑袋凑过去,蓦然间却感到额头一痛。
这只鸟竟然啄了我两下。
“好疼”
我一手捂着额头,面无表情的盯着这只胆敢冒犯我的愚蠢渡鸦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东西竟然给我一种它在生气的感觉?
你生什么气?我才要生气好吧。
敢啄我你说我是该把你蒸熟了吃好呢,还是烤着吃味道更棒一些?
心里正琢磨着给早餐加点料的时候,忽然看见这只渡鸦的腿上绑着一卷纸张。
“咦?”
我将手伸了过去。
这是什么,信?是谁给山特尔堡送来的消息吗?
这个世界的渡鸦居然还可以送信的?
轻手轻脚地打开绳结,红眼的渡鸦也不反抗,任由我将信件摘下。
然后将它轻轻打开。
纸张微微泛黄,像是被什么人揉过似的有些皱巴巴的,上面还染有几滴已经凝固了的血渍。
我凝神看向信件的内容。
[亲爱的父亲大人、母亲,帕西法尔,还有我最心爱的小公主佩伊洛:
许久不见。听闻妹妹已经回家,我大喜过望,思绪早已飞回十年前寒冬之城的雪山中]
非常客套的家常话,看抬头就知道是出自谁之手了。但很可惜,信只写了一半,剩下的内容不知因何原因未能完成,更像是一封被废弃掉的家书,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但是在纸张最下方,我却看到有明显是另外一个人的笔迹,写下了几句话:
[拉法叶在我这里,今日午时之前来鲍威尔街1号宅邸找我,届时告知详细事项。切记要一个人来,不要告诉你的父亲和母亲,否则你将再也见不到你的大哥。——你心爱的爱德华兄长。]
这信是给我的。
这什么意思,拉法叶被抓了?被谁?爱德华他过来了吗!什么时候到的寒冬之城!?为什么没人发现他想干什么?鲍威尔1号宅又在哪里?我要不要给公爵说一声
思绪有一瞬间的混乱,但也只持续了大概十秒钟的时间,我就冷静了下来。
拉法叶我的哥哥。原本应该在今天或者明天就能到的,现在看来,是已经在爱德华的手里了。他要求要我一个人过去是想做什么吗?
不管怎样,这事应该先让公爵知道
不对。
一旦公爵知道了,势必会通知山特尔军去救人,这就违背了爱德华的意思,万一他一个不高兴况且连一队的队长都是叛徒了,指不定还有谁会为他通风报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