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拉夏大人。”
黑暗中,赛拉姆斯团长脸上先是一喜,但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还未完全展露的喜色瞬间褪去,脚下后撤两步,右手不自觉地摸向剑柄,冷哼道:“您倒是个识时务的聪明人啊,怕是早就预测到镇子里的情况了吧”
“怎么,这时候是想等在这里杀我,拿了我的人头,好向北境军去邀功求饶吗。还是说,你早就已经背叛了教宗大人,背弃自身所标榜的正义和信仰,打从一开始,便是斯卡利杰养在教会军的一条好狗吗。”
他一面说,一面警惕对方随时都会斩来的进攻,余光尽可能搜寻着附近可供逃跑的路——尽管已经心灰意冷,男人却绝不愿意屈死在这样一个卑鄙叛徒手中,假如没有逃走的机会,那么他会尝试拼尽全力,奋起反抗的,虽然那几乎没什么用。
如此想着,却见对方轻轻摇头:“我等在这,是希望你可以活着。”
这样的回答,让赛拉姆斯团长深蹙眉头。
“你逃不掉的。”
他看见男人抬起手,那动作让他心中蓦然一惊,不过对方的确没有战意,只是指了指墨黑的天空:“听到渡鸦的叫声了么,她已经找到你了。”
!
赛拉姆斯猛地抬头。
嘎——
仿佛是为了验证塔·拉夏的话一样,黑夜之上,再次传出一声嘶哑鸦鸣。
那诡异的声音,男人当然早就听到过了。
只是,他从未意识到那会是敌人的追踪手段,也没听说有哪个品种的渡鸦,可以通过人为的训练,在战场上拥有如此强大的索敌之能。
难怪
难怪那两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找到他与安斯艾尔的藏身之处,对方拥有堪比白鸟的天眼侦察若果真如此,自己想逃还真是困难。
最重要的是,自己的部下似乎也逃不掉了
赛拉姆斯垮下肩膀。
“呼——”
他长舒一口气,放下防备,望着不远处的高大男人,忽然笑了:“我该谢谢你,将这件事告诉我吗?我想只要知道了,总会有办法应对的。”
“不,你甩不开那只渡鸦的锁定。”
塔·拉夏试图压灭年轻男人所抱有的幻想:“它是特殊的,是我到现在也不大能理解的存在。我先前与它有过密切接触,聪明的不像是鸟,令人匪夷所思,一但目标锁定,恐怕就连我,也没法轻易逃脱那双猩红之眼的监视。”
“”
他的话让赛拉姆斯微微眯起眼睛:“也就是说,你承认你早就是斯卡利杰养的狗。”
面对如此刺耳的嘲讽,塔·拉夏也不生气,缓缓摇头:“我和北境军之间,没有任何交易。”
“那——”
赛拉姆斯眼睛眯得更甚:“你是圣·乔治的狗?”
“我不是谁的狗。”
暗夜里,教宗骑士面色坦然,沉声说道:“我与你一样,我们都在为自己想要的结果付诸行动,只是有些东西,不跳出教会画下的那个圈,你永远都看不到。”
“比如?”
赛拉姆斯闻言,仿佛来了兴趣。
“比如有人想要取代神明,并为此做出相比起真理之门,更加灭绝人性的事情。”
“哦?说来听听。”
“你若愿意,就把剑放下吧,命令你的人投降,别再做无谓的牺牲了,无论是这里的,还是守在月山嘴那边的。”
“我要不乐意呢。”
“那我救不了你。”
“我要是一心求死呢。”
“你想死,你的第四骑士团呢?”
“”
赛拉姆斯不说话了。
“救他们一命,也救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