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我身边儿,德妃站住脚,微笑着看住我“小薇,你就先留在这儿服侍吧,过会儿御医就来请脉,开了方子,你瞧得明白,好去煎的,这我才放心,弄完了就要人来替你,你再去休息就是了”。
“是”,我低头行礼,德妃突然握住了我的手,我一愣,抬头看去,德妃眼里的莫名的情绪一闪而过,“就辛苦你了”,说完就带众人出去了。
顾不得离去时,银燕儿她们那怨毒的眼神,只是想着德妃方才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情绪,是怜惜,是宠爱,还是一种深深的无奈呢,我不禁蹙了眉头……
“咳咳……”,一阵儿咳嗽声将我惊醒了过来,回身望去,四阿哥正斜依着大靠枕,眼神阴郁的看着我。
唉……我默默地叹了口气,走到熏炉旁,倒了杯热奶子出来,小心翼翼的吹了吹递给了他。
他接了过去慢慢的喝了个干净,却不将杯子递还给我,只是捏在手里把玩,并不理我。不知为什么,四爷说话时我从不害怕,可只要他一沉默起来,那种莫名的压力就会让我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为了避开这种感觉,我开始在帐子中没事儿找事儿做,收敛杂物,归置书籍,看似手脚不闲,其实只是在杀时间罢了。更何况心底里更怕他会问我那些,我根本没法回答的问题,因此也乐得他不理我。
就这么过了半晌儿,也没见御医过来,四阿哥灼然的目光就随着我在屋里转,那感觉就如芒棘在背,却打死也不敢伸手去拔了它,豁出去让四爷盯个痛快,只是在心中将太医的祖宗三代请出来问候了个遍。
收拾到干净得无以复加,已经变成了个样板儿帐篷,实在是无事可干了,突然看见角落里散着本儿书,就过去捡了起来,才发现是本宋词。翻开来那一页,就是苏东坡的《水调歌头》。
心中一紧,想起了那是在卡拉OK和朋友唱歌儿时,我的拿手曲目,每次都唱的,现在却……我呆呆的站在那里……
“这曲子很好听,你配的吗”?四阿哥的声音突然传来,我猛地醒过味儿来,才知道自己竟不知不觉间哼唱了出来,心中一酸,脸上却是一红,轻轻的摇了摇头。
四爷静静的看着我,慢慢的伸出手来,示意我过去,我有些不知所措,就这么站了一会儿,只觉得手里的书都要被攥烂了,用力定了定神,就一步步的蹭了过去。
到了跟前,我不想与他对视,只是低垂了眼睫,安静的跪坐在他的床榻前,“再唱一遍给我听,嗯……”,四爷轻轻地说,竟有了一丝请求的意味,而不是命令。
我抿了抿嘴唇,心中暗叹,如果这是他故意的话,我只能说四爷他真的已经看透了我,知道如何做会让我无法拒绝……也无法离去。
转开了眼,轻轻的唱着这首歌儿,心情慢慢的转了向,一切都不存在了,只有对家人,朋友的深深思念,我第一次这么用心的去唱一首歌儿,也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了这首歌的含义。
清辞婉转,一曲终了,我的心依然沉重,泪眼迷茫什么也看不清,直到一只手温柔在我脸上拂动,眨眨眼看去,一抹温柔,就如同我早上在另一双黑眸中所看到的一样……
我定定的跪坐在那里,被动的感受着这份柔情,心里却隐隐有着一股深深的恐惧……一切似乎都是早上的翻版,温柔,眼泪,难道说,这着我今后注定要为这兄弟两个流尽了眼泪吗。
不禁打了个哆嗦,四爷一顿,伸手想来抱我,我下意识的往后退缩,正纠缠间,帐外传来了太医请见的声音,我不禁松了口气。
四阿哥放了手,我站起身来,去请太医进来,看他要坐正身体,我微微靠过去,帮他整理靠枕,他也随我去弄。看他坐舒服了,我正要离开,四爷突然在我耳边轻声地说了两句话……我一怔,退了两步,福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