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让温绵与温井喜闻乐见,毕竟他们的母亲以前活得太压抑,她过的并不开心。
左轮坐在沙发上陪瞿安翔、瞿安欢玩闹,从他的角度能看见东方女子的背影,她的笑容自信温柔,还带了一丝母爱。
他微微动了动指尖,碰着水杯感到有些凉意。
这三年来无数次问自己,他们的故事是如何开始的,要如何才能结束。
他从火海出来,见到她,说他像自己的哥哥,她的眼神很温柔;
他在舞会过后吻她,她将他认作丈夫,她的笑容很温柔;
他受伤躺在床上不能动,她细心百倍面面俱到,她的照顾很温柔。
很奇怪的,好像由始至终他们之间的交流都是那么平淡,没想到却让他无法忘记。
后来,左轮在一个周末去教堂,他说,神父,我有罪。
神父告诉他,我们都有爱一个人的罪。
神父说,你要有忍耐的、柔顺的、智慧的内心,你只需等待同等的爱。
他想,他从来不是她势均力敌的对手,正因为不够平衡,才无法适宜。
他又问,神父,教我如何忘记她。
神父笑了,孩子,这世上没有不会谢的花。
没有不会退的浪。
没有不会暗的光。
你注定得到属于你的幸福,无需其他作为,因为,神爱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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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纽约呆了几天,温绵休假结束,就准备打道回府,天寒地冻的也没让外婆出来送,小家伙们挥手与严怡道别。
坐上温井开得车,还与值勤中的FBI探员用英语说再见,惹得外国叔叔们大笑。
瞿安翔探出头,看着左轮,小大人似得说:“没关系,你回去吧,想你了我会给你打电话。”
温绵哭笑不得,只好贴着儿子的脸揉捏。
左轮想了一会儿,也想不出别的什么安慰了,就挥手与他们告别。
瞿安欢在前头不由得蹭了蹭温井,靠着他睡过去。
经过漫长旅程,飞机安全抵达国内机场。
接机口站着一位穿常服的军人,两杠四星的肩章闪了一大片路人,因为要赶时间,他从部队直接开车过来,也没来得及换下军装。
军姿笔挺的稳健男子又一回成为视线焦点,他抿唇始终盯着出口,一动不动。
温绵推着车出来,两个小家伙一左一右围着她,大约是知道快见着爸爸,不敢再调皮,乖乖跟在麻麻身边。
她一抬眸,视线穿过人群,与那男人对视,他的眼神黑幽幽的,焦灼、深邃、疲惫,还有浓浓的温柔。
瞿承琛踩着军靴,强势地跨步过去,先和一双儿女抱了抱,他伸手扣儿子脑门,“不帮爸爸劝着妈妈,还纵容她带你们走,是吧?”
“报告首长,是小咩,不是我。”
小小年纪就学麻麻喊他为“首长”,温绵这么多年都改不掉这习惯,那是她与他之间独有的夫妻情趣,倒被他学得快。
小眉毛揪到一块儿,看着还真可怜兮兮,瞿承琛凝视媳妇儿须臾,也不管旁的还有人,搂过她的腰。
温绵试图挣扎,“是你军演前没给我打电话,你答应过我,不管任务还是什么,每回都得通知我,我的手机不是没电,也不是找不着我人……”
瞿承琛淡定地听她把牢骚从头到尾发一遍,最后,媳妇儿瞪眼,“我说过的,不可以留下一点点遗憾……”
男人点头,先是虚心承认错误,“是没考虑周道,该罚。”他一挑眉,气势叠加:“可温绵同志,你也太小题大做,我说过吵架归吵架,不准离家出走。”
“我只是带儿子女儿去看他们外婆和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