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生的妈妈,的确不曾教我礼貌!”裴以璐冲动的往前一步,松开了靳曜的手,小拳头握得好紧。
靳母被她突来的怒气吓了一跳,整个人往后贴住沙发,继而努力维持著她长辈的尊严。
“这女孩是怎么了?我是得罪了她什么?”靳母对著靳曜瞪了一眼,心口仍在狂跳著,不敢再迎视那小女孩的眸光。
怎么会觉得……她的怒气是冲著自己而来,且……来势汹汹,像是压抑了一辈子。
再说,那“亲生”两个字,像无形的针,插进靳母的胸口,蓦地有些疼,像是挑起了被她刻意遗忘的伤口。
“裴以璐,你是怎么了?”这下,连靳曜都察觉情况不对得离谱。
裴以璐不理会靳曜的呼唤,她再逼前一步,一双喷火的亮眸,直盯著靳母的眼。
“你在担心什么?害怕什么?是否曾经在夜里,愧疚些什么?!”她一字一句地道,逐渐逼近到靳母的身前,音量大到几乎可以穿透办公室。
“靳曜!”靳母直觉喊救兵,整个人更偎进靳父的怀里。
为什么这女孩的话,像是打在她的胸口,硬是唤醒她的记忆,教她非要忆起,在二十多年前的夜里,在痛彻心扉的撕裂里,她曾经硬生生的丢下了……一段很重要的回忆。
“裴以璐,你别这样,我妈身体不好。”靳曜担心的看著母亲,看著她脸上惨白的神色,像是被裴以璐的话吓到。
“你妈?”裴以璐的理智被怒气驱离,火眸转回来瞪著靳曜,单手指著靳母,用力到连指尖都泛白。“她是你妈妈吗?她是吗?!你只是个养子,没有必要这么维护她!”
“裴以璐,不可以这么说话。”靳曜撂下脸来。
他告诉她那些话,不是为了要让她攻击母亲的,更何况,他是养子的事,并不影响他对母亲的尊敬。
“为什么不可以?!”连靳曜都倒戈向著靳母,裴以璐的怒气更旺。
在极怒之下,她完全没有想到,靳曜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她与靳母之间的关系,护著他所谓的“母亲”,是天经地义的事。
“当然不可以。”靳曜想也不想的回答,大掌向前握住她的手臂,无言要她镇定下来。
怎么说靳家两老都是扶养他长大的人,他不能纵容裴以璐对著两老不礼貌。
尤其,他无法明白,裴以璐的怒气来得突然,且没有缘由。
“为什么不可以?!”裴以璐仍是这句话。
她满肚子的怨气、怒气,全因为靳曜的维护而更加张扬了,她没有办法思考,机械式地发泄著。
“小丫头,你到底是怎么了?”一直沉默著的靳父终于开了口,隐约觉得不对劲。
“我怎么了?”裴以璐歇斯底里的笑了起来,指著他们每个人的鼻头,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们每个人都问我怎么了?为什么你们不问问自己,你们到底是怎么了?”裴以璐空洞地笑著,心痛到几近麻痹。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完全没有办法要自己冷静,只是一迳的气著、怒著,不停的发泄著,像是要倾尽这些日子来,所压抑下来的委屈。
她的失控,终于教靳曜决定出手。
最少,先让他把事情弄清楚,不要继续让裴以璐发飙,惹到两老生气,他不希望他与裴以璐的恋情才刚开始,就遇上最强烈的反对。
于是,他握住她的双臂,将她整个人转向他,压低声音低语,想提醒她可能的状况,也提示著她的身分。
“你是怎么了?镇定一点,他们有可能会是你将来的父母,所以我不希望他们对你有不好的观感……”靳曜实在不懂,为什么靳家两老才一出现,裴以璐就完全失控了。
只是,靳曜的安抚,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