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之后,我便把算学加了进来。我一教起人来便六亲不认,虽不上手打人,但是出奇的严厉,琴儿被我训哭了好几回,但眼泪一抹,接着又背口诀、拨算盘去了,没有一丝一毫的退缩。据熙璟所言,琴儿的哥哥学起东西来也极是刻苦,而且在经商手段的讨论中表现出阴狠的作风。我给了琴儿她哥哥自己选择名字的权力,将他提到预备军中培养,因为我喜欢作风狠戾的手下,最好能像草原狼一样,剽悍,团结、而且忠诚。
没过几天,熙璟就报上来说,琴儿她哥哥选了“琨”字做名字,金熙琨已经十五岁了,我便把他派到江南,叫已经历练的很不错的熙琛好生调教。他走的那天,我带了琴儿出府,说是出去逛逛,在大街上为他送了行。他这一走,还不知几时才能再见到他妹妹,可他看到琴儿被养的活像富家千金,举手投足都脱胎换骨,便放心的上路了。
我和琴儿才刚回府,就感到府里的气氛不对劲儿,家奴们有些慌乱,我一出现一个嬷嬷更是背起我就往上房跑。一到上房外头,那嬷嬷放下我,由侯在那里的舅妈带我进了屋,一进屋里我便看见外公正和一个太监聊天,桌上摆了两个明黄色的卷轴。我一见那太监心便凉了一半儿,因为那太监我见过,是康熙身边的内监总管李德全。他见我出现,笑眯眯的站起身来。“格格总算玩儿回来了,老奴在此恭候多时了。”
我一听心中更凉,看来是冲着我来了,但面上依旧笑得灿烂。“我一时贪玩儿误了时辰,肚子饿了才想起往家走来,不知公公找我有什么事?”
他笑着拿起桌上一个卷轴晃了晃。“老奴哪敢劳烦格格,是太后娘娘有恩旨给您。”说着便展开卷轴,用那太监特有的公鸭嗓子念那两道“恩旨”。
我跪着听完他难听的动静儿之后,心中绝望的恍若死海一般,连根草都不带长的。太后要我进宫伴驾,康熙要外公驻守苏特尼,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一副施恩的口气却不容人拒绝。外公已经六十四了,人生七十古来稀,我还能再见到外公吗?西北那么苦,壮小伙去了都要少活好几年,何况是个老头子?我进了紫禁城那个大染缸,还有全身而退的可能吗?没人能告诉我答案,我自己都觉得这些问题很可笑,明知不可能,为什么还要抱着肥皂泡做梦呢?
我的眼睛暗了下来,开始琢磨这两道“恩旨”的源头,我不能挨了打却不知为什么挨打,那样我会死在紫禁城里的。康熙要对付外公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因为外公是正蓝旗唯一的亲王,而正蓝旗因为皇太极曾掌管过,势力比其他地位相同的旗要大不少。外公戎马一生、功高震主,他的三个儿子都有爵位,而且不低,当年鳌拜主政时好像还留有祸胎,如今没有仗可打了,康熙自然要发作外公,削他的权利和爵位。外公身上污点儿不算多,要明打明的削他的权不现实,而且会引起其他宗室的恐慌,所以把武将出身的外公派去戍边是最冠冕堂皇的理由。反正外公年事已高,到西北那种苦地方也没有几年好活,就算是死了,那也是马革裹尸而还,在满人眼里是很荣耀的死法。
可太后那道懿旨却另我闻到了另一个阴谋的味道,我的身体不允许我和蕃蒙古,所以康熙不会闲到召个麻烦的废物进宫,如果不是为了表示对外公的“恩宠”,那便是太后的本意。我与太后素未谋面,她会知道我这么个人自是有人嚼了舌根,能在太后面前说上话的,又在寿宴那天见过我的,除了那几个皇子没有别人,会是他们中的谁呢?
“格格,格格?”我身后的表哥暗掐了我一把,我回过神来双手接过那道明晃晃的“恩旨”,叩下头去“谢恩”。
我起身之后,李德全一脸研究的看着我。“皇上让老奴问格格一句话:‘你还会笑吗?’。”
原本我心里乱糟糟的,活像冒了泡的热油,可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