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心里乱糟糟的,活像冒了泡的热油,可李德全的这句话让我冷静下来,冷得嘎巴嘎巴的,但我依旧笑得十分灿烂。“为什么不笑?哭能过的更好吗?请公公代我回皇上一句:‘我会笑,就算是死神站在我面前,我也要笑着走向他,因为我很爱美,爱到可以放弃生命的地步。”
李德全脸上一僵,旋即便船过水无痕了。“格格说笑了。”
我玩味的看着手中的懿旨。“有人比我更会说笑,不是吗?公公您猜猜,两个爱说笑的凑到一起,会讲出怎样的笑话来呢?”我看着他,笑得分外开心,眼中尽是发现猎物的兴奋光芒。
李德全眼中一缩,旋即笑道:“皇上说格格给老王爷送完行再进宫,有什么需要准备的,预先准备一下。”
我笑得更加玩味了。“是,我会谨遵皇上口谕,好好的准备一番,绝对不会落下一样该拿的。”
他不肯与我对视,转了头向外公辞了行,说是宫里那边儿还有事,外公刚要送着他往外走,我扬声向琴儿吩咐道:“琴儿,你去厨房说一声,今个儿我要爆炒口条。记得,是爆炒,叫他们多放些盐和佐料,好好的给我去去臭味儿。”李德全脚下一绊,只差没走成顺拐,外公活像没听见,舅舅和表哥忍得一脸扭曲。
李德全一走,我眼中便泛上了杀意,见不得人好是吧,那我就成全你们,要玩儿大家一块儿玩儿,我淹死了你们谁也别想干爽。外公他们送完李德全回来见到我的表情之后,舅舅和表哥什么也没敢说,外公拍拍我的肩膀,只丢下一句“背靠大树好乘凉”,就叫人传膳,自己去收拾远行的东西去了。
晚饭时我拿银叉把那炒得有些老的口条戳的活像烂泥,然后丢给了外公养的大狗,结果那狗闻了闻,居然一口没动,此时我终于大笑出来,而且笑得有些凄厉。府里的奴才都闪的远远的,连琴儿都不敢靠近我,最后还是收拾东西的外公听到我笑得不像正声,出来把我抱进屋里去了。外公一样样的交代他留给我的东西和事情,郡主府和庄田依旧由舅舅代管,外公给了我一个木盒,里面是满满的一盒子银票,交代我日后一定要想办法出来,还提及了我的婚事,说是裕亲王的世子保泰人不错,叫我到了适当的时候不妨考虑一下。
我听外公活像交代遗言似的,心里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这种感觉我从来没有过,因为外公是第一个陪在我身边的真正的亲人。金家人跟我没有血缘关系,我的两位生母在我身边的时间都很短,加起来才三年,所以外公对我来说既重要,又特别。这两道“恩旨”来得狠,活像在我和外公心上绑了一颗不定时的炸弹,我担心外公会受不了西北的恶劣气候和艰苦生活,外公担心我在宫中护不住自己,会被皇室的洪流给吞没。
康熙大帝,你够狠,我外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不管是谁嚼了舌根,总之那人一定是康熙的至亲,你不让我和亲人好活,你自己也别想活舒坦了。太后对我感兴趣,你儿子对我感兴趣,召我进宫,先给你自己挖好坟坑吧!“拼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横竖我什么都没有,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咱们走着瞧,走着瞧。
康熙让外公三天后就走,也就意味着我三天后要进宫,我这三天比外公还忙,除了要与他相处,还要安排熙璟和熙琛的事情。我让熙璟写信给熙琛,从我阿玛的遗产中取出一部分给了熙琛,叫他买下他现在经营的绸布庄,事成之后回京复命。熙璟也被我给“撵”出了府,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因为要跟外公分离而发作奴才,没有一个人来劝我,连外公都只安慰我要我宽心。
我本想借此机会把琴儿也弄走,可她死都不干,非得跟着我,还差点儿拿裤腰带上吊。我拗不过她,刚好我进宫也缺个伴儿,就只定下来带她进宫,外公本想让我带个成年的,好伺候我的生活,结果被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