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练字。
胤祐让他的汉人师傅教了他下围棋,因为他有一日看到我自己跟自己下,觉得很有意思,而他的哥哥们也大都会下,据说胤禛的围棋就玩儿的很像样,不过我没那个兴致跟那个瘟神一起玩儿智力游戏。作为初学者,胤祐的棋瘾大的很,一有空就抱了棋盘来找我。我怕伤他自尊心,便教了胤祺玩儿围棋,让他们两个初学者去掐的你死我活,我发现他俩只有在棋盘上才会动真格的,不禁笑叹康熙还有两个没被权力污染的儿子。
就在京城的天气跟我和胤禛的关系都又冷又僵的时候,刚过完大年的康熙宣布要二次南巡,太后和几个得宠的妃子都跟着来了,一是因为她们也不喜欢北京的冬天,想出宫去转转,二是为了向天下人展示皇家的和谐假象,以安定民心。太后把我一起带上了,南方的天气虽已回暖,但我和胤禛的关系却没有丝毫软化的趋势,连太后都一脸无奈,谁又能要求一个七岁的小女孩什么呢?
在我离京前,熙琛已经处理好了“砸店事件”,酒楼的名字因为叫“青云居”,地址又挨着贡院,所以深得学子和汉族官员的欢迎。而我所提出的按身份分楼层更是投了大部分人的胃口,当官儿的不愿和商人凑在一起,嫌掉价;商人不愿跟学子呆在一起,嫌穷酸;学子不愿跟平民邻桌;嫌粗鄙;老百姓不愿跟这三种人中的任何一种在一起,嫌麻烦,与其相互嫌弃,还不如趁早分开。
熙琛回京并没有把熙琨带回来,因为我让熙琨接手了熙琛经营的绸布庄,让他在江南残酷的商海中好好磨砺一番。有些时候光纸上谈兵是不管用的,只有真正的下到水里跟那些食人鲨一般的老狐狸一较高下,才能真正深刻的领到会“无奸不商”的含意。到我出京时最后一次听熙琛给我做汇报,说他在江南干的不错,一扫熙琛的温和做法,接连吃掉了好几家铺子。
这时我才发现熙琛更适合掌管酒楼,因为他与人为善,但熙琨明显更适合做盐商,因为他够狠。琴儿说熙琨原本不是这样的,她也不知自己哥哥怎么会忽然间变得这么无情,我心里却如明镜一般,熙琨恐怕在被轮暴时,就彻底抛弃了同情心吧,毕竟除了我和他妹妹,从来没有人给过他同情心。我给了熙琛一笔银子,让他交给在江南的熙琨,要他去做个盐商,而且把熙璟派到了江南接替熙琨的位子,因为我想看看熙璟更适合做什么买卖。
伤逝(上)
康熙二十八年二月,南巡大队行至浙江绍兴,这是个很美的地方,一派小桥流水人家的安宁景象。作为我所喜欢的越剧发源地,这里的吴侬软语比京片子多了几分温柔之气,难怪越剧中尽是些才子佳人的剧情。在这个没有地暖、太阳能和羽绒服的时代,江南的冬天真的可以算是天堂了,当然,江南的美女也是天堂一景,康熙这次的收获就不小,据说是他的宠臣曹寅献上来的。这一路我都陪在太后身边,一为安全,免得碰上胤禛那个瘟神,落人把柄。二是因为太后的屋子比其他屋子里都暖和,我这冻猫子自然要往她那儿钻。只是太后身边人太多,人一多就会有麻烦,而我讨厌麻烦,所以只挑人少的时候去。康熙去拜了大禹陵,祈求风调雨顺,因为在没有钢筋水泥的时代,水灾无疑是最凶狠的天灾。
我在京城时每月寄三封信给外公,希望可以了解他的近况,可一出京城我就不能再寄信了,也不知他这个年过的怎么样。外公每次回信都不长,而且是报喜不报忧,总说他又遇见什么老部下了,又看上什么好小伙子了。这些信虽然没什么正词儿,但至少是他的亲笔,我起码可以从字迹中判断他的健康状况。如今我已经两个月没有他的消息了,心里烦得活像有一百只老鼠在爬,起了一嘴的燎泡,吃东西都没味道。
“丫头,丫头?”
太后推了我一把,我才回过神来。“太后,怎么了?”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