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把我放下来并松开了握着我的手。“这船是我叫人赶做的,船边上有五尺多高的围栏,只有刚才上船的地方开了一个小门,甲板上什么也没有,连门槛台阶都没有,门窗也都是推拉的,你大可以放心走不必担心摔倒。”
我伸着手慢慢向前走去,摸到了船舱门的把手,用力一拉就开了,初时我还比较谨慎的慢慢走,后来直接小跑了起来,这是我失明失忆之后第一次跑,而且是不在人搀扶的情况下。船舱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淡淡的木板味儿,这种自由让我不禁跳起舞来,我一边旋转自己的身体一边哭,到最后根本跳不下去了。胤禩见我泪流满面的蜷缩着身体坐在甲板上,忙的奔了过来。“怎么了?”
我死死的搂住他的脖子。“我好坏对不对?我的眼睛明明没事儿,可我却不让自己看见,甚至不让自己记得你,只为了逃避现实,我这么懦弱,这么让你伤心,你干嘛还要惯着我?”
胤禩这才松了一口气。“傻丫头,你不想看见就不用看见,不想记得就不用记得,你看不见才会如此依赖我,你看不见才不会嫌我老。你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无所谓,因为你的理智统治你的时候你不够爱我,至少没有现在这么爱我。你不会知道我有多怕你弃我而去,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晚上你一起来我就惊醒了,每每无法入睡,只能借着房事确认你的存在。可孩子又差点儿要了你的命,我打了拦我的太医一直握着你的手,不停的唤着你的小名儿,要是当时你活不过来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挺住。皇宫不是我的家,那里的感情太少了,皇阿玛君心难测,额娘眼里只有她那虚无缥缈的爱情,只有你才能撑住我的脊梁,只有你的屋子才能让我彻底放松、温暖不已,那个贝勒府因为有你在才是我的家。我就是要你看不见,现在多好啊,你连走路都离不开我,我再也不担心你那不安定的灵魂会让你离开我,再也不担心自己看起来比你老太多,我就是要惯坏你,让你离了我就发疯,就像我离了你一样。”
江南(上)
胤禩越说我哭得越狠,哭我自己和他的无奈,我是天生的野猫家雀儿,不贪权势贪自在,我愿意为他放弃自由不代表我不向往自由,他能为我求一时自在却无法跟我走。皇室里的腥风血雨太脏人,可他必须去争抢,不然被撕碎的就是他,哪怕他会因此失去自我,所以我们都很无奈。胤禩劝不住我的泪水,只好捧了我的头拥吻,我不知抽什么风,居然解了他的衣扣,胤禩一把抱起我就走,我动情的亲吻他的脸庞和脖子,胤禩呼吸紧了几分,拾阶而上一脚推开房门。进了画舫的上层卧房他放下我,一手揽了我狂吻,一手拉上了房门抱着我就滚上了床,等我神智再度归位时他正如抚猫一样摸着我的脊背。“你的失明真是老天对为夫的仁慈,以前的你从未如此热情过,热情的像要烧透我。”
我有气无力的撩开黏在我脖子上的长发。“不管我以后能不能看见,我都会把自己全部的热情给你,只要你愿意要。”
胤禩替我撩开额头上被汗液浸湿的头发,拿起被抛在床上的丝带随手一系。“我当然要,你是唯一能让我失控的女人,若不是你身子太虚弱,为夫定会纵欲过度的。”
我忙的摇头摆手。“你拉倒吧,我今儿也不知抽了什么风,居然主动勾你,这可是不符合这个时代的贤妻标准。”
胤禩笑骂道:“去他娘的狗屁贤妻标准,为夫只稀罕你这猫儿发疯的样子,又美又媚,迷死个人。”说着又缠了上来。
我一手止住他。“不行。”
胤禩十分哀怨。“猫儿,你可这是失明之后第一次跟我说‘不行’这两个字。”
我轻笑一声。“我现在有点儿饿,你这会儿尽兴我就赶不上晚饭了,不如等我歇过劲儿来,晚上陪你好好玩一通,你说呢?”
胤禩解开我束发的丝带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