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胤祉对西学比较感兴趣。“西洋画技?可这画不是油墨和炭笔画的呀!”
白晋笑道:“画画的工具是大清的传统水彩,但画画的技巧和整幅画的风格是彻头彻尾的油画做派,臣的祖国首都巴黎是出了名的艺术之都,绝对不会看走眼的。”
康熙来了兴致。“那在你这西洋人的眼里,这幅画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白晋握住胸前的十字架。“这位夫人的画技就如当年她在无逸斋所展现的小提琴技一样,水平之高令人难以企及,甚至难以想像,就是臣家乡的画师也未必能画的这么好。蜜蜂之所以趴着不走,不止因为这画里带着花粉的味道,还因为这花儿的立体感太好,酷似真花,叫蜜蜂昏了头。臣一直以为大清的国画讲究写意,不太重视写实,今天才明白,天下的东西本来不分家,只要合适、自己喜欢就可以拿来用。硬要却分什么国画派、西洋画派反而限制了人的想象力和创造力,毕竟谁也没规定西洋画不能用国画水彩来画。”
众人大哗,康熙笑道:“朕这个儿媳妇平日什么书都看,所以在她眼里只怕从来就不分那么清楚,不过朕倒是没想到她对西洋的东西这么精通。老八啊,要论学识,你怕是要输了。”
胤禩挠挠头。“儿子明白。云儿生平最爱两件事,一是玩儿,二是学,玩儿起来不要命,学起来更不要命。她床头上摆满了书,只要身体允许就要看,她天分不错,时常失眠,拿看书来打发时间,而且极是刻苦的,早就把儿子给甩下了。”
康熙点点头。“才女不好当啊,若不刻苦,哪能拿出来给人看?那丫头从小就好强,不学的精了断不肯拿出来丢人的。”
李光地笑道:“白大人刚才说到想象力,到让臣想起八福晋当年在无逸斋抄的诗来。”
康熙看白晋又回去跟几个洋大臣看画,不禁面上有光,不管怎么说,这画画的人还是代表了皇室。“哦?她抄了什么诗?”
李光地一躬身。“回皇上的话,全是李太白的诗作,当日八福晋说李白的诗富于想像,所以才喜欢写。那字体也不是模仿前人,而是自成一体,说不尽的飘逸灵秀,臣当时有种白活一世的感觉,皇上这句‘十全九美’倒是极为恰如其分。”
康熙一笑。“朕只见过她这画上的字,还从未见她自己的字体。”
胤禩忙的拿出一把新扇子双手奉上。“这是儿子前些日子刚要她写的,云儿每日要写很多,但都是要烧掉的,说是要激励自己明天写的比今天好。”
康熙接过李德全递过来的扇子一瞧就笑了。“逍遥游?她还是那么推崇庄子?”
胤禩笑道:“云儿脾气有点儿急,为了平心静气整天抱着老庄之学不放手,她说这扇子只能夏天用,进了深秋就不合适了。”
康熙翻过扇子一看,是一幅花鸟图,上面两只家雀儿像在拌嘴,很是逗趣,没有题跋、也没有落款,但一看就知道是谁画的。“云丫头真是逗,你俩整天拌嘴玩儿?”
胤禩苦笑一声。“她被儿子管得不痛快,一听儿子说要个扇面就画了这个。”
康熙笑得直捂肚子。“这扇子朕留下了,什么时候心情不好拿出来还能开开心。”
胤禩只在心里苦笑,妻子要是知道扇子落到皇阿玛手里非跟他翻脸不可,但面上还是得笑。“皇阿玛能看得上这玩意儿自是儿子的福气。”
十四笑道:“八嫂这人很有意思,也不知她脑子里装了多少东西,每次拿出来都能让人惊喜。从庄田到府务,从才艺到笑话,压根儿不带重样的,既新鲜、又合体,除了身上有点病,还真挑不出她的错来。”
胤禩苦笑道:“她吃的好东西全供了脑子,我倒情愿她少些才智,健健康康的多陪我两年,一想到她活不过五十,我这心里就不是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