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您做您儿媳的恐怕就是别人了。”
良妃倒抽一口凉气,我则继续往下说:“云儿念及那时外公正值晚年,这种事情让他知道安王府就要散了,所以一直没对任何人说过,只是把所有的餐具都换成了银的,为此不知情的还说云儿骄奢已极。本来云儿以为进了宫他们就会放过云儿,至少没人敢动太后身边的人,可事实正好相反。云儿不止要在宫里躲避明枪暗箭,那些血亲也变成了吸血鬼,他们太过关心云儿跟皇子的交往,太过关心太后对我的态度。有个舅舅甚至把云儿找去,说是不如做太子爷的侍妾好了,还拖出外公的最后一位老福晋来压我,说是两家原就有亲,太子爷不止比马尔浑舅舅提的舜安颜尊贵百倍,就是从亲缘来说也不输给他。”
良妃的眼里充满了同情,同情我摊上无良的血亲。“您知道云儿当时是怎么说的吗?云儿说自己吃砒霜都吃傻了,哪里配得上太子爷?外公来世的平安比我一时的尊贵来的重要,要是我参佛参进去了,指不定哪天会出家,到时候前来布施,舅舅可别给我再吃砒霜。”
我的表情一定跟当时一样,因为良妃的表情跟我那无赖舅舅差不多,但又多了几分同情的成分,我只扬起一抹冷笑。“他们不仁,我就不义,新婚时我就对禩哥哥说过,除了安王府的上上下下,我那些血亲他能怎么用就怎么用,就算拿他们的骨头当梯子也不必知会我,因为他们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良妃的表情已经开始惊恐了,我只换了话题。“您是禩哥哥最亲的人,没有人能比过您十月怀胎来的亲密,您给了他您能给的一切东西,您不欠他,更不欠其他人。云儿说夫妻是腊八粥,可云儿没说的是亲人更是腊八粥,如果现在外公活着,要云儿从他和禩哥哥之间做选择,云儿依旧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外公,因为他不止疼爱云儿,更是云儿真正的亲人。亲情是人最基本的感情,也是最牢固的感情,什么礼义廉耻都是建立在亲情上的,如果一个人连亲情都不要了,说他忠义能有多少说服力?那腊八粥早就熬的稀烂,莲子里有红枣的甜,桂圆里有豆子的香,根本无法割舍,您能说莲子的苦拖累了红枣的甜吗?”
良妃难得的笑了出来。“你这孩子不看四书五经,想法也怪的厉害。”
我给良妃挽好了发髻,拿过妆台上的小镜子给她看。“这还叫怪?云儿只是为自保才活着,名声和闲言碎语都风过耳旁不在乎,人生苦短,岂能浪费?云儿替禩哥哥打跑了张明德,禩哥哥为云儿背上了惧内之名,您可曾见我们说过谁连累了谁?别说是名声地位,就是圈禁杀头云儿也陪着他,因为这世上跟云儿最亲的人只剩下他了。”
良妃听明白了我的意思。“你能不能劝他……”
她还没说完我就摇了头。“不能。云儿不会劝他,留有遗憾的人生才是可悲的,不管结局有多糟云儿都不会怪他。当年我们新婚时云儿曾经想过下堂求去,因为那时云儿并不爱他,或者说云儿不懂怎么爱人了。他发狠说就算下地狱也要拖云儿一起,如今他算是如愿了,哪怕前面是悬崖,只要他想跳,云儿就陪他跳,就算是下地狱云儿也陪着他,不会寂寞。”
良妃闭了闭眼,含泪望着我。“谢谢你,谢谢你的坚强和忠贞,禩儿有福,让他娶到你这样的女人,有你在他是不会寂寞的。”
我抽出帕子擦了擦良妃的泪珠。“因为云儿比他还怕寂寞,那滋味儿活像把心撕碎了扔在雪地里,痛苦的让人活不下去。云儿数次跟死神擦肩而过,之所以还要痛苦的活着就是为了活着的亲人不去尝那寂寞的滋味儿,除非我的身体无法再承受,不然我不会抛下亲人的。禩哥哥虽然命苦,可他还没尝过那种滋味儿,额娘要他去尝吗?”
良妃一脸痛苦的抓着心口。“好孩子,额娘没有你的坚强,你是水做的,虽也温柔却遇冷结冰,谁也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