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過於博愛了,反倒是沒有那麼關心家庭了。
哪怕女兒走失了,塗興從低落的情緒里走出來,也遠比別人要快得多。今天,又輪到他休息,老婆在廚房裡早早就弄好了吃的,雖然因為女兒的事情,家裡的氣氛還是有點凝重,但偶爾已經可以開些玩笑了。
他計劃等今年過完,就再和老婆要個孩子,男孩兒?當然要男孩兒,家裡的二老看到之前的丫頭片子就煩,這回丟了……他不敢繼續想,但仍是琢磨了起來。
不過,自從老婆回歸家庭以後,他肩頭的責任又重了起來,往日和還能和幾個老兄弟出去喝喝酒,摸摸小妞,現在可不行了。
說起來,塗興就有點不大開心,說話的聲音也漸漸大起來了。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塗興站起了身來,罵罵咧咧地走到了門前,發現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了兩個年輕人。其中一個他認識,是去年的時候,給他們做筆錄的陳警官。
難不成女兒的事兒有信了?
他急匆匆地打開了門。
……
陳南淮看著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他並沒有說話,一旁的週遊笑著說:「是塗先生嗎?我們是市里警局的,有一些關於你女兒的事情,要和你們談談。」
他小心翼翼地往門內看去,隨後補了一句:「方便我們進去嗎?」
陳南淮打量了四周一眼,這也是他第一次來塗興的家裡,在記錄里,塗興的妻子桂勝男原本是一位企業高管,但在生完孩子之後,卻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選擇了急流勇退,在步步高升的節骨眼上,成為了一名家庭主婦。
至於塗興和桂勝男為什麼會在一起,天差地別的兩個人,陳南淮將之歸結於愛情,這種荷爾蒙的反應,陳南淮從未談過,也不曾親身經歷過。
陳南淮覺得自己十分理性,他會覺得這樣膩在一起你儂我儂,而且為之拋棄了自己的想法與種種執念,這並不可取,甚至可以捨棄,也是為什麼他在時光的這條大道上玩命瘋跑,最終卻仍舊孤身一人的緣故吧?
他怔怔地想,只是此時,他和週遊已經坐在了餐桌前,對面的是滿臉堆笑的塗興,他仍舊沒有說話,這時,從衛生間走出來一個穿著圍裙的女人。
陳南淮看了她兩眼,她三十五六歲上下,可能是由於保養妥當,以及在家修身所以顯得比實際上年輕許多。她長得很漂亮,這種知性美是自內而外,向之四射的。
桂勝男,陳南淮這才回憶起她的名字來,相比起她的模樣,她的聲音與名字則遼遠得多。思緒流轉間,女人已經坐在了塗興身邊,兩人一派和諧的景象,舉案齊眉,比之之前那一家而言,可謂是天差地別。
陳南淮摸了摸自己略有鬍渣的下巴,而後撐起身子,像是出閘的猛虎伏著身子,靜靜地吐出一句話:「沈翠雲死了。」
他說得平淡,卻像是一個個炸雷一樣響徹在了面前二人的腦海之內。
塗興滿頭霧水,一副根本不知道男人在說些什麼的樣子,更多的是一種惱羞成怒,甚至被捉弄了的模樣;而與之相反的是桂勝男,她的表情由一開始的知性溫婉,漸漸變得陰沉,直到最後,拼命克制自己的驚恐不安。
這一切都落在了陳南淮的眼裡。
「塗先生,桂小姐。」陳南淮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用一种放松的語氣說:「最近你們女兒失蹤的案件有所進展,
我們懷疑,她的這宗失蹤案件與一起器官販賣的案件有關,並且我們找到了一具受害人的屍體。」週遊頗為配合地從口袋裡取出一份相關的文件,雙手遞給了兩人。
「雖然這話並不好聽,但我們有理由相信,你們的女兒塗心怡,應該已經不在人世了。」陳南淮說著話,絲毫不帶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