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楚御是真生氣了,杜攸寧沉著臉面上了手。參戰的大人大多是文人,年紀又都不小了,被杜攸寧拎著,一個一個分了開來,有嫌他多事想動手的,一看他的臉瞬間偃旗息鼓了——到底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小子,雖然素日裡都是溫和有禮的模樣,這一變臉是真嚇人,好強的戾氣。
只一會兒功夫,人就被修理的差不到了。吳太師跟李正明還想干架,直接被楚御當頭呵斥訓了一頓。皇上怒了可不一般,兩人嚇得跪在地上直口頭請罪。可是想到自家的女兒兩人皆是心有不甘,於是又換了一個戰略告狀。
吳太師滿含熱淚,只說吳嫣然同他親近,父女感情深厚,若是女兒無辜被害還不能替她討回公道實在枉為人父。
李正明卻是滿臉憤慨,言及吳嫣然房中的土罐就道裡頭裝著人血跟屍油,誰人不知太師府不久之前發現的幾具屍體,要說吳嫣然跟這幾具屍體沒關係,恐怕是難以讓人信服吧。
吳太師猛地抬頭,指著李正明道:「一派胡言!我家嫣然屍骨未寒,你竟如此誣陷她,簡直是喪心病狂!」
吳太師發了火,李正明反倒是淡定了許多,他絲毫不理會氣急敗壞的吳太師,只對著楚御深深一拜,繼而道:「皇上明鑑,微臣絕無誣陷之意,此案大理寺正在調查,吳小姐是不是殺人兇手,相信很快就能有判定。」只要吳嫣然定了罪,他家李香君就能保住,好好個女兒如今毀了外貌,精神也有些失常,李正明想想就恨。吳嫣然死了就死了,他李正明的不能跟著賠進去個女兒。
「皇上,臣複議。」當是時,大司馬秦配榮突然站了出來,低頭請奏,聲音傷懷,「臣小女亦是屍骨未寒,懇請皇上主持公道,也還我兒一個公道。」
「三位愛卿的心情朕理解,罷了,都起來吧。」楚御斜睥了還在地上跪著的兩人一眼,又對西門空道,「此事交給大理寺全權負責,三日之內查出真相,秉公處理,西門愛卿可知道?」
西門空恭敬領了命,道:「臣遵旨。」
下了朝,大臣們三三兩兩走著,只有吳太師自己落了單。
他心中又氣又痛,可是嫣然房裡的東西,說不清。
「吳太師。」
「是你?」吳太師抬頭就見秦配榮不知何時走到了他的身邊,對上這個人,他總覺得怪異,加上今天此人又拆了他的台,於是沒什麼好氣問道,「秦大人有事兒?」
秦配榮溫和笑笑,道:「也不算有事吧,只是感覺佩服吳太師。」
「什麼?」
「秦某佩服吳太師,始亂終棄,薄情寡義!」
吳太師一下變了臉,怒道:「秦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秦配榮甩甩袖子背了手,扔下了一句話就走了。
吳太師聽完呆呆愣在原地,竟不知如何反駁——
「始亂終棄秦某就不說了,至於薄情寡義······吳太師,淑玉是你親生女兒想必你是知道的。你只說要為這個女兒討個公道,怎麼就不曾想想要為淑玉討個公道呢?」
蕭錦瑜看著小兒子惺忪的睡顏,不時親親他的小手小腳,怎麼愛都愛不夠。
因為是早產,小太子楚晗個子很小,眼睛也只睜開了一隻。好在雖是小隻,身體還是蠻健康。蕭錦瑜看著兒子,心裡柔軟的一塌糊塗。楚御下朝進門見得就是媳婦目不轉睛的場景,他抬手放在下巴處,虛咳一聲,蕭錦瑜全然沒聽見,只還是痴痴看著兒子。
楚御心底說不出的滋味兒,大步走上前,一把環住了蕭錦瑜。蕭錦瑜這才注意到身後那人,半是笑意半是尷尬,叫他快鬆手。
楚御聞言心裡更是委屈,瞥了一眼還在睡覺的奶香兒子,蹭著媳婦的脖頸道:「瑜兒嫌棄朕,只在意皇兒,都不想朕抱你嗎?」
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