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聲音幽怨綿長,像是鬼魅一般在深夜裡飄蕩。原本迷迷糊糊有些睡著的蕭錦瑜忽然就覺得透不過氣,像是千斤巨石壓在胸口,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她很想起來透口氣,可是身體卻是怎麼也動不了。無盡的黑暗將她全然包裹,蕭錦瑜第一次體會到什麼是絕望。
就在她頹然想放棄掙扎之時,腹中忽覺一痛,她的皇兒不能有事!
這麼想著,蕭錦瑜終於是睜開了眼,猛地坐了起來。與此同時,慈兒匆匆跑了進來,看著滿頭大汗的蕭錦瑜,不由關切問道:「娘娘,你沒事吧?」
蕭錦瑜好不容易順了氣,整個人還是有些脫力。她對慈兒搖搖頭,吩咐她掌燈,等到殿內都亮堂起來,蕭錦瑜才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慈兒替她倒了水,小心遞了上去,恭敬答道:「回娘娘的話,現在是戌時了。」
原來自己才睡了這麼短的時間。
蕭錦瑜抿了點水潤了潤唇,無端感覺疲乏無力。她抬手覆上自己的腹部,察覺到小傢伙的躁動,內心隱隱有些惴惴不安。
慈兒順著她的動作也看向她的腹部,臉色都跟著難看起來:「娘娘,可是有什麼感覺?奴婢去找人喚太醫來瞧瞧吧。」
蕭錦瑜本想說不用,可是到底還是擔心孩子,因此點點頭叫她喚太醫過來。跟著又接著問道:「慈兒可曾聽見什麼人在唱歌?」
慈兒搖搖頭,神情詫異道:「沒有啊,這麼晚了,何人敢在宮中喧譁呢?」
沒聽見?不可能啊!
難道是自己晃神聽錯了不成?
蕭錦瑜到底不放心,本想喊來坤寧宮的當值太監叫他查查,不料下腹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眼見蕭錦瑜痛苦捂著肚子,慈兒忙上前跪在旁邊扶著她的胳膊道:「娘娘,你怎麼了?」
「我肚子好痛,快傳太醫來······」
昭仁宮中,燭火搖曳。
一女子小心剪著燭火,眉眼溫柔,臉帶嬌羞。只見她,鵝蛋臉上柳葉眉,櫻桃口,肌膚細嫩如剝了殼的雞蛋清,外表怡然靜美,氣質恬靜動人。她穿著一件松松垮垮的宮裝袍子,一彎腰、一側身,袍子隨著動作滑落,便可順著白皙的脖頸看到那精緻漂亮的鎖骨以及傲然挺立的白潤玉峰。若隱若現,最是勾人。
若是一般男子看到這幅春光,恐怕早就把持不住化身為狼了。偏偏端坐在宮中的俊朗男子巋然不動,只專心看著手中的摺子,連個眼神都不曾給那女子。
女子像是早已習慣如此光景,沒什麼失落也沒什麼不甘。剪完燭火便跪坐在男子身側,替他研墨添香,看向男子的視線有欽慕,她看著男子英俊的側臉,不知愣了一愣,轉而低下頭,細細研著磨。
楚御放下摺子捏了捏眉間,見吳靜然還跪坐在身側,溫和對她道:「時候不早了,賢妃為何還不去歇息?」
吳靜然放下硯台理好袖子,柔聲說道:「臣妾還不困,想在這裡陪陪皇上······」
「賢妃不必如此,朕再看會兒摺子便也會去歇息,你還是早點去睡吧。」
吳靜然抬起頭,看了一眼楚御又垂下眸子,遲疑了片刻,終是問道:「皇上今晚······不歇在臣妾這裡嗎?」
楚御蹙眉,不等他說什麼,外面當值的太監就喊了句什麼。大內總管王普隨即走了上來,小聲跟楚御說了兩句。楚御當下站起身,頭也不回,風風火火走了出去,留下吳靜然一人站在那裡,目送他的背影,來不及反應。
等到外面萬籟寂靜時,吳靜然才慢慢站起身,臉上面無表情。她緊了緊衣服,看都不看跪在地上的太監,只是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小太監伏身跪在地上,有些慌亂,畢恭畢敬道:「奴才也不太清楚,只是聽說坤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