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淨通見官爺都盯著自己,兩腿不住發抖,打著顫音道:「大,大,大人,小的是說過要給崔登科好看,但是我是真還沒來得及給他好看啊!小的見血就暈,哪裡來得殺人的本事。大人,您千萬要明察啊!」
「罷了,本官暫時信你一回兒,要是想到什麼情況一定要及時告訴我們知道嗎?」
「知道知道。」崔淨通點頭哈腰送他們出了門,臉上堆著笑,「大人慢走。」
待蕭乘風三人走遠後,崔淨通才斂了笑,抬頭挺胸直了腰板,一副神器模樣。有人見狀調侃他道:「呦,你這是被官爺當成兇手調查了嗎?」
崔淨通揚著腦袋哼唧兩聲,掐著腰道:「官爺看我這副俠義模樣就知道我是敢作敢當、不做不當的大丈夫了。我跟你說,那崔登科就是運氣好,死的早,要是落在我手裡,哼,絕對讓他後悔來這世上。」
那人嗤笑一聲,不願聽他瞎扯,於是冷嘲道:「你也就吹牛的本事。也不知道是誰跑去找人麻煩,結果被人揍得連娘都認不出來。說誰不會說,有本事你倒是去做啊!」
「誰說我沒本事,我早就想收拾他了。那次是我不在狀態,要是再來一次,我一個左勾拳就能打掉他的下牙……嗨,你別走聽我說啊,」崔淨通望著那人的背影揚揚拳頭,轉身回了家,邊走邊喃喃自語道,「要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就一記左勾拳把他的下牙都打掉……」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就出了到了初十。
案子還是理不清頭緒,顧若的醫館已然進入籌備階段。
所謂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顧若真真是體會到有朋友的好處了——杜攸寧尋了一支工匠隊,技術專業責任心強,修葺起來那叫一個快穩好;蕭乘風忙案子,卻是派了蕭六兒替顧若招夥計,尋管事,省了顧若不少力氣;利爾則是替顧若聯繫商販,選購藥材談價格,中外藥材都囊括,連顧若所說的西洋參他都讓人尋到了;平娘賣完豆腐便來替顧若盯場,間或做做膳食,有時也會帶珍姐兒過來,兩人幫著縫補布置,只把顧若要感動哭了;華佗則是偶爾露個臉,除了刷刷自己的顏值就是帶著喊他美人哥哥的小五玩耍,不太情願的成為了託兒管事;就連連客棧的老闆也幫顧若買柜子,訂桌子。
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更何況顧若可不只有三個朋友,因此醫館裝修進度很快。
顧若看著珍姐兒額上的汗,忙拿了帕子遞給她,讓她擦擦注意別著涼。珍姐兒笑著接過帕子,直同顧若道無礙。
先前自家旺哥兒身子弱,總是生病不舒服。平娘介紹顧若給自己時,珍姐兒原是不太信的。卻不想顧若先是替旺哥兒診了脈,又做了個什麼查體,開了幾副中藥,又說是讓自己多做些動物肝臟給旺哥兒吃。旺哥兒喝了藥,精神明顯就好了,不咳了,臉上也有血色了。珍姐兒就這麼一個寶貝兒疙瘩,如何能不感謝顧若。得知她在籌備醫館,珍姐兒纏著平娘就一起過來幫忙,也算報答她的恩情。
顧若沒有要珍姐兒的診費,怕她心裡過意不去,也就沒見外,私下裡卻是給旺哥兒又買了許多補血益氣的吃食。兩人說了一會兒話,有工匠拿著一個荷包走了來,說是在院中一處撿的。
珍姐兒認識那繡工,說是平娘繡的東西。顧若顛顛裡頭,發現有些銀子,平娘在家沒有過來,偏巧自己無事,便說要給她送過去。珍姐兒還有床帳子要縫,笑道讓顧若快去快回,也好趕上晚飯。
天陰陰沉沉,看著是又要下雪。顧若裹緊了襖子,低頭快步走在路上。平娘的豆腐攤還在,可是攤前卻沒有人。顧若看著那沒多少熱氣的豆腐,忽然覺得不太妙,喊了平娘沒人應,當下急急跑了進去。
顧若推門就見平娘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心裡不由一晃,上前便查案她的頸動脈。感覺到那裡的搏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