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奈的接起電話,在電話那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前,率先開口道,「我現在有事,沒空接你電話,別煩我。」
說完,他掛了電話,再次和對方對峙了起來。
而在另一邊,唐子悠沉默的安靜的閉上了眼。
顧酒辭是被嚇醒的,他呆坐床上,一身冷汗。
他顫抖的開了床頭的燈,腦里滿是剛剛夢裡的畫面。
他喘著氣,不能相信,也不敢相信。
他怎麼會做這種夢?唐子悠……唐子悠呢?!
顧酒辭猛地掀開被子下了床,鞋都沒來得及穿,著急忙慌的朝唐子悠的臥室跑去。
他按動了門把手,直接走了進去,倉皇的開了燈,就見唐子悠好端端的,面容平靜的躺在床上。
顧酒辭這才放下心來,喘了口氣。
唐子悠被燈光刺激的睜開了眼,迷迷糊糊道,「誰?」
「我。」顧酒辭顫抖的開口,走了過去,「我做噩夢了,所以過來看看你。」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他,似是想確保他沒事,又似是想把他刻在自己的眼裡,心裡。
唐子悠從被子裡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柔軟,「做噩夢了?」
顧酒辭點頭,走近了他。
唐子悠看著他,似是看到了什麼,讓他坐在了床邊,自己湊近了他。
顧酒辭就痴痴的盯著他,眼睛都沒有眨。
唐子悠摸了摸他的額頭,滿是汗。
「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呢。」他驚訝道。
他抽了張抽紙,幫顧酒辭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又擦了擦自己剛剛摸到的手上的汗。
正擦著,顧酒辭突然一把抱住了他,緊緊摟住了他。
唐子悠猶豫了片刻,略帶疑惑的拍了拍他的背,「真的這麼可怕嗎?怎麼把你嚇成這樣。」
「嗯。」顧酒辭抱緊他,低聲道,「很可怕,太可怕了。」
「什麼夢啊?」唐子悠問他道。
顧酒辭卻說不出來,太不吉利了,他怕。
他只是抱著唐子悠,愧疚又難受道,「對不起。」
「怎麼突然和我說對不起啊?」唐子悠不解。
「我之前太幼稚了。」顧酒辭道,「我太彆扭了,你說的對,一年,一年有365天呢,這麼多日子,萬一出現意外呢。」
唐子悠愣了一下,他敏感的察覺到了什麼,他低頭看向顧酒辭,猜測他的夢是不是和自己上輩子的意外有關。
「你夢到我出意外了?」唐子悠試探道。
「沒有。」顧酒辭連忙否認,「你怎麼會出意外呢,你不會的,不可能的,你會一直好好的,長命百歲的。」
他說的著急,眼裡滿是驚慌,唐子悠聽著,覺得自己應該是猜對了。
「如果我出了意外,你會難受嗎?」他看著顧酒辭,帶著自己的私心問他,「會想我嗎?會一輩子都記得我嗎?」
顧酒辭沒有說話,只是沉痛的看著他。
許久,他道,「我會恨我自己。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
唐子悠沒想到他會這麼回答,他搖了搖頭,很大度道:「意外之所以是意外,就是因為它不是正常情況下發生的,這和你又沒有關係,所以沒必要。」
顧酒辭卻也是搖頭,「不一樣,別人出意外我會難過,會傷心,會永遠記得他,可是你不一樣。我瞞著你喜歡你,卻又沒告訴你,我欠了你一份喜歡,本來是要還給你的,卻沒有還上,但我明明是有機會的,可我卻欠了你,我不會原諒我自己的。」
顧酒辭看著他,心裡滿是悲涼。
他無法想像如果那個夢境繼續下去會怎麼樣,如果他在爭執完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