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定是大事了,”小姑娘眨着眼,“要紧吗?”
“不要紧,有母后在,你还用担心什么。”
英慧点点头,“那女儿先退下了,母后早点安置了,勿多操劳。”
“你有这份孝心,母后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英慧是真担心秦方好,自小的经历让她从来都只是在几个妃嫔中间辗转,犹如一个烫手山芋一样丢来丢去。
难得秦方好愿意真心待她,她的日子也渐渐安定下来,宫中的孩子生性敏感,英慧很能体会到如今的自己才真正的像一个“帝姬”。
有了这样的养母,她是真心盼着养母的日子好过,没任何人来拆她的台,只有这样大家的日子才会更好。
等英慧走了,看着时候也不早,宫女们给中宫卸下重首饰,碧玉使个眼色让收好,她找着话题婉转地说道,“娘娘便是有什么事,也当缓着来。如今比得往年,可得活多了。”
“我刚才是吓着丫头了吧?”
“娘娘是有些严厉了。”
秦方好叹了口气,“这个季节要起风了,往后一阵秋雨一阵凉。”
寻常的时候,“起风”这样的字眼在宫里她还是少用的,任是聋子到了宫中都听得出双关意。
“魏使没归国前,咱们宫里的人还是小心着些好,都别多事。”
中宫都这般下令了,也自然不会有人不长眼的生事。
特别是在中宫当值之人,多是从前朝皇宫做着宫女,跟着秦方好入主交泰殿的老人。
她们约束着自己不生事,却拦不住有人偏要趁了此刻生事。
秦方好如今也看开了, 从来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两国都在积极备战,体现在邦交上,外事紧张也是肯定的。至于萧清岩想要出什么幺蛾子,自然不用她去应付。
绕是这样,过不多久,当她听说,魏使萧清岩劫走了前朝政治犯,丞相姜绍辉等在北朝坚持不懈造反的强硬派,一路偷渡出国。
“这是怎么回事儿!文武官员都在做什么!”都是白领俸禄吃白饭的么?
让萧清岩劫走了这几面反动招牌,一路“过五关斩六将 ”地回到南朝,那么北朝就面子里子都没了!
这不都吃素的么,北朝重重看守着这些政治犯,萧清岩是怎么把人弄出来的?出来后要怎么逃,他一个南朝使臣,便是走也得和北朝方面告辞吧?
这一重重的手续下来,除非萧清岩是准备一条纱巾裹脸,把人塞了马车里开逃,否则这些沿路的地方关口,北朝的守备也实在太弱了。
同一时刻前朝的朝会上,中常侍正喊着“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官员们正准备抖抖袖子,不带走一丝掐架的回家——戏肉就来了,一守备来报,自然自己是进不来,由常侍传了消息来,太监声音都在抖,“陛下,魏使出逃了!”
绝对不用怀疑,天子哪里是相见就见得着的,更何况涉及一个国家的军政、外事,便是有了急报也绝不会这般大咧咧地由个太监来喊——又不是兵临城下,国之将亡。
但因为点儿掐的好,寻常人的应变尚意识不到,这些都是北朝的官吏,任是谁当听说了敌国侵犯了本国的利益时,都是愤懑不已。
就算是汉吏,心里或许是想着汉辽之分,但没人想着要北朝完蛋。最浅显的道理,北朝要是完蛋了,新贵们抄着敌对官员的家的时候,才不会手软呢——素来大军压境,破城而入,战败方的性命、财产、家人都是没保证的。
或许是为了更达戏剧效果一点,高津予在听了这传报之后,脸色骤变,雷霆之怒,“魏人无信!两朝既缔结盟约,岂可言而无信!”
有他这个论调在,满朝文武